阴沉的出租屋内乱糟糟的,房间里除了一张身价不菲的大床外,全是随处堆放的杂物,甚至放着几天份的外卖盒子,隐隐散发出食物的腐烂气味。
进屋后江户川柯南也懵逼了一瞬,他只在案发现场见过被叫去问话的小鸟小姐,这是第一次造访小鸟由香的家。
五条悟和柯南在小鸟由香的示意下,坐在她随脚扫开的一块空地板上。
“他死了?”小鸟由香平静地点了支烟,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五条悟微微挑起嘴角,修长的手指贴近点燃的香烟,忽明忽暗的火星燎到白皙的皮肤上,却不见被灼烧的发红痕迹,他刻意保持这个动作几秒,然后两指轻轻一捏,捻灭了烟头。烟灰顺着手指簌簌飘落,有眼色地避开干净的指头。五条悟似笑非笑:“小学生面前不能抽烟哦。”
“今天比较特殊。”五条悟指向自己的度假款花衬衫眨眨眼:“其实我是很负责任的教师呢。”
视觉效果成功震慑住了无所畏惧的小鸟由香,她僵硬地拿掉被捏扁的香烟,外强中干地瞪了江户川柯南一眼,无可奈何道:“你想知道什么?”
五条悟对面前女人的识时务满意的点了点头:“你……”
刚开口,五条悟就发现他不知道问什么,千头万绪从脑海中穿过。最后,他干巴巴地问:“是你找人咒杀了琼斯吗?”
相比最开始的问题,也就多加了“咒杀”的限定词。
看到小鸟小姐的瞬间,五条悟就知道引动〔因果律〕的另有其人,她只是个不懂咒术的普通人。
小鸟由香将碎发拢到耳后,有恃无恐道:“是啊,我劝你不要白费工夫报警。”
“你告诉我,他死透了吗?”小鸟由香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强硬地问。
五条悟一言不发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任谁都能看出来,小鸟由香的不识抬举让他心情急转直下。
“没用的。”江户川柯南从进门起沉默到现在,突然开口道。他的眼镜反着光,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扯住五条悟的袖子摇头。
“她打算自/杀,报警对她不构成威胁。”
五条悟的心情由阴转晴,饶有兴趣地看向江户川柯南。
作为一个与咒术界无关的普通小学生,江户川柯南给了他太多惊喜。
江户川柯南自然地开始推理:“如果不戴耳钉之类的东西,耳洞会很快闭合吧。你手上还有佩戴手表的痕迹。这些杂物,之前大概也收纳在与价值不菲的床配套的家具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雇佣诅咒师的本金。”五条悟点头。
“不止如此,像你那样的能力。”江户川柯南谨慎地暗示五条悟的〔瞬移〕,用手比划出两脚站立的人形,快速换了个位置:“只怕这些东西还换不起。”
“而且,”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下,还是继续推理道:“碎尸案的发现时间是在昨天,但家具和首饰并不是立刻能脱手的东西。”
“小鸟小姐,你其实早就计划好要顶替琼斯入狱吧?”
小鸟由香忍不住握紧双手,没有聚焦的眼神投向空中:“……钱。我用掉了所有钱杀他。他补偿给我的,全部。”
“难怪你一直逮着问琼斯的生死。”五条悟感概地摇头:“还以为是我太亲切,让你以为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江户川柯南尴尬地瞄了眼被捏扁的烟头,继续解释说:
“五条先生没有说明。其实,琼斯在机场落网后并没有死。”
见小鸟由香没有反应,柯南推了推眼镜,强调:“他还活着。”
活着。
小鸟由香好像瞬间被抽空力气,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五条悟,匍匐在他脚边,张牙舞爪的身姿缩成一团,哽咽着乞求道:“拜托你,救救琼斯。你也是懂咒杀的那类人吧,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
卑微又真诚的样子,好像不是她雇佣诅咒师杀琼斯似的。
五条悟身上像结了隔夜的寒霜,冷冷道:“我拒绝。”
“要杀他的是你,要救他的也是你。”
“你用了琼斯留给你的东西杀了他,现在还能用什么再救他?”
他到底有什么立场去救杰呢?
小鸟由香怔怔地抬头看向五条悟,高大的白发青年身影落寞,苍蓝的眼眸装了沉郁的冬湖,倒影着她自己的身影。
“爱着他啊——我!”小鸟由香语无伦次地解释。
“哈。真任性呢。”五条悟轻哼出一声含混的笑:“还算是我喜欢的答案。”
“那么,是时候告诉我,谁教唆你咒杀琼斯的?”
小鸟由香茫然,愧疚地说:“没有谁,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嘘——”五条悟做手势制止蜷缩的女人自说自话:“这是错觉。”
“人往往觉得自己能选择命运。这只是与自身能力不匹配的傲慢罢了。”
“比如,你正在求我。”五条悟轻巧地宣布:“我拒绝——”
小鸟由香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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