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可怕的妖力威压铺天盖地的冲着宁松一行人压来, 压的宁家的人脸色难看汗如雨浆。
宁家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柯居然背弃了人族,投靠了妖族, 背后竟然还是一只妖力这么强的九尾大妖。
不等宁家的人说什么,胡九召就冷笑着一尾巴抽了过去,直接将宁家的人打的满地找牙, 口唇涌出鲜血。
“招惹人之前也不知道好好掂量掂量, 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这群蠢货蝼蚁可以招惹的。”
魏钊看着妖相毕露怒火冲冲的胡九召咋舌:“胡姐这是好大的怒火啊。”
苏小星瞥了魏钊一眼,心说, 刚才不就是你拱火拱的很开心吗,这会儿装什么高级绿茶, 玄都观的人只要长了眼睛的, 谁不知道这段时间胡师姐正在想方设法的讨宁师兄欢心啊,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踩了胡师姐的逆鳞, 就这种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胡师姐不好好表现那才叫奇怪。
方涛站在旁边品评了一会儿,啧啧感叹道:“胡师姐的妖相比韩家那场大战中更凶了, 胡师姐最近修为又增长了吧。”
旁边的周文点了点头赞同地道:“咱们玄都观除了掌教以外,应该就胡师姐和薛师兄的修为最高了,两人也不知道谁更厉害一些, 听掌教说胡师姐以前受过重伤,如今是重修的九尾狐之身, 说不定胡师姐是伤势彻底好转了,所以修为越来越高了。”
玄都观的人站在一边看大戏似得看着宁家的人躺在地上丢脸,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地上的宁家人半分,只是欣赏着胡九召威风凛凛的姿态。
宁柯神色莫名地看着胡九召威风凛凛的九尾妖神,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松几人先是被忽视了彻底,接着又被宁柯这边的人踩在脚下羞辱,而且还是道门交流大会这种重要的地方,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脸面被彻底踩在地上来回碾压,宁松脸色就直接青黑无比,怨愤地冲着宁柯吼道:“宁柯,你身为宁家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羞辱我们宁家吗,还是说你做了妖物的侍宠,就忘了自己玄门正道的身份了?”
看到胡九召出现后,宁松自认为自己想明白宁柯如今的情况了,宁柯所在的这个门派,一定是供奉狐妖为主的那种野路子门派,走的是邪门歪路,根本不是正道修行,说不定宁柯就是奉献了自己,做了那狐妖的契奴,这才获得九尾狐妖的庇护,才在宁家旧人面前趾高气昂的。
只不过没想到,宁柯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能获得九尾大妖的庇护,和九尾大妖签成契约,虽然供奉妖物为主获得庇护,对于玄门正道来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可是如今玄门的情况,如果能有大妖镇守,足以让一个门派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门派。
想到这里宁松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如果能想办法得到这只九尾狐妖就好了,那宁家也不用疲于奔波,才能勉强维持如今的地位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代替韩家成为南派之首。
如今韩家垮台,韩家的势力可是好大一块香饽饽,南派不知道多少中小世家眼馋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大门派世家瓜分韩家的势力地位,宁松虽然修为一般,可是也想沾点好处。
虽然供奉狐妖,求得大妖的庇护行走世间,私下里也是玄门默认的一种修行方式,可如今毕竟是道门交流大会,来往的都是自持玄门正统的门派世家,这九尾狐竟然当着天下正统的面展现自己的妖相,也未免太不把玄门一脉放在眼中了。
想到这里宁松更是扬声道:“这里是道门交流大会,来往的都是天下道门翘楚,正道砥柱清流,你一个妖物竟然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伤人,是不是太不把我们玄门正统放在眼中了?”
宁松这句话喊出来,站在周围围观的人也低声交流起来,虽然大家诧异胡九召竟然是九尾妖狐,也都非常忌惮胡九召的实力,可是宁松的话也是事实,道门交流大会这样的地方,叫一个九尾狐把玄门正统世家的人打的满地找牙,传出去的确是会叫人笑话他们玄门无人。
一时间众人落在胡九召身上的目光都隐含敌意。
虽说有些野路子门派会和妖鬼之流签订协议,双方之间互助有无,可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那些门派也并不会在这种场合将自己压箱底的事情拿出来作为威慑,这个狐妖如此大胆直接显露原形伤人,未免太过嚣张了吧。
胡九召却压根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睨着地上的宁松:“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
玄都观这边的人也极为无语,他们大师兄的这个亲戚简直就是极品亲戚,居然连什么妖宠都脑补出来了,还搞什么人妖对立,简直梦回清朝,满脑子封建余毒,用他们掌教的话来说,就是欠缺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
真是可怜大师兄了,竟然跟这样的人是亲戚,小时候一定没少受对方折磨吧。
宁柯的表情也有些冷,他同样冷冷地看向宁松:“别丢人现眼了宁松。”
宁松一怔,不知道宁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宁柯这边侍奉的妖主行事过分,怎么就是他丢人现眼了,他到底哪一句话说错了,宁柯这种废物,如果不是拿自己的血肉魂魄做交易,哪能换来九尾这样的大妖庇护?
宁柯这是恼羞成怒,所以想要死不承认吗?
之前告状的刘向也同样心底满是疯狂扭曲的嫉妒,怨毒地看着宁柯,凭什么宁柯这个废物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在宁家出生,被宁家驱逐了以后,竟然还这么好命得到了九尾狐的庇护,这么一个废物能够为九尾这样的大妖提供什么好处,怎么就偏偏被看上了呢。
如果是他被九尾大妖看中,那他现在一定早已经天下闻名了,而不是像宁柯这个废物这般,到现在还不为人知,只做个野路子门派的野鸡师兄。
宁柯本来就是大家的生财童子,平时众人都生怕磕着碰着的那种,这会儿听到宁家的人满嘴污言秽语地侮辱宁柯,自然全都是满心的不高兴。
苏小星冷着脸冷哼一声:“跟这些垃圾废话什么,我喊薛师兄过来把他们丢出去……”
就在说话之间,薛东阳独身一人走了过来,也正巧看到了这边热闹的场面。
薛东阳这个人,是特办处一把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道协这边素有疯狗的称呼,可以看得出道协中人对他又怕又恨的心态。
虽然特办处和道门是两个不同的组织,但是鉴于特办处的特殊地位,每年的道门交流大会都要邀请薛东阳这个特办处的处长过来坐镇。
一则玄门毕竟是国家比较特殊的存在,虽说是特事特办,可监管同样严格,特办处就是用来监督牵制道门存在的,所以道门交流大会是要经过特办处的审批才可以办下来。
二则薛东阳也需要安排特办处过来维持道门交流大会的秩序,可以说特办处差不多就是相当于道门督查一类的存在吧。
所以看到薛东阳过来,交流大会中的玄学师顿时就议论了起来,觉得以薛疯狗的脾气,恐怕要和闹事的狐妖打起来,到时候大家说不定有好一场热闹可以看。
宁松看到薛东阳过来,顿时眼睛就亮了,嘲讽地看了宁柯这边一眼,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宁家的人和薛东阳告状。
“薛处长,今年的道门交流大会竟然进来拉一只妖物闹事,还将我等打成了重伤,其心可诛啊,近年国内妖魔之流动作不断,恐怕此妖物包藏祸心,薛处长一定要严查,免得让这些妖魔鬼怪趁机做出什么为祸人间的事,至于那些和妖魔混在一起的人,更是要严查……”
宁松带了几分谄媚的话还没有说话,薛东阳就冷冷地瞥了宁松一眼,那一眼冰冷彻骨,看的宁松的表情直接就僵在了脸上,无比尴尬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有不长眼的人惹了你?”
薛东阳只不过扫了一眼,基本上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直接看向宁柯询问道。
宁柯苦笑:“老三,让你看笑话了。”
胡九召也恢复了妖娆的影后模样,厌恶地瞥了惊呆的宁家众人一眼:“这些人不长眼过来挑衅咱们老大,老三,你来的正好,刚才这人还满嘴野鸡道观,垃圾门派的叫着呢,赶紧把他们赶出去,免得待会叫掌教注意到了,惹的掌教心烦。”
宁柯愧疚:“抱歉,都是我带来的麻烦。”
胡九召顿时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人说你,宁怂,你不是自称睚眦必报不肯吃亏吗,现在这动不动道歉的白莲花样还是你吗,你怼我时候的威风哪里去了?”
面对胡九召,宁柯直接变了脸,冷淡地扭过头:“我说了,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胡九召,我们最好保持距离。”
胡九召顿时就气笑了,风流妖娆的大妖满是威胁地凑了过去:“小哭包,用到我的时候就是老二九召,用不到的时候就是没关系的胡九召,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呼来喝去的,谁给你的胆量?”
宁柯似笑非笑地勾唇:“掌教给的,谁让我是你大师兄呢,怎么了,不服气你可以找掌教理论,让她把我这个大师兄的头衔撤掉啊。”
胡九召顿时就焉了,最近玄都观的人谁不知道宁柯是楚玥心头好啊,不只是宁柯包揽了大家所有的开销,更是因为宁柯帮楚玥分担了许多杂务,减轻了好多负担,楚玥喜欢宁柯喜欢的不得了,谁敢当着楚玥的面说宁柯坏话,那岂不是找事。
苏小星等人瞧见宁柯和胡九召又在拌嘴,顿时都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从某方面来说宁师兄对胡师姐还真是与众不同,最起码就没见过宁师兄对他们这么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
宁柯在外人面前总是风度翩翩儒雅不凡的,如果不是在玄都观中看见宁柯和胡九召相处,其他人根本不敢想象叱咤商场的燕城首富私下里竟然是这幅样子。
都说女人打是亲骂是爱,没准宁师兄也是这种人,到了胡九召面前,就不会正常说话了。
满心等着薛东阳出手教训胡九召一行人的宁家人惊呆了,周围围观的人也愣住了,原来这个大妖和那修为平平的男人并不是契约主奴关系,听这些人的称呼含义,这个人居然真的是所有人的大师兄,到底是哪个门派规矩这么奇怪,他们是以什么选则大师兄的,难道是以谁修为差来选的吗?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那大妖在对方面前竟然分外乖巧,任凭对方训斥也不回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喊对方师兄,到底是什么人能将九尾大妖驯服的如此听话,还是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师兄,其实是什么隐藏的高手?
要不然九尾大妖和薛处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喊对方大师兄,这个宁家的弃子在离开宁家以后,是不是有了什么奇遇,修炼了什么秘籍,这才让薛处长和九尾妖这么听话的?
如果玄都观的大家能听到周围人的心声,那他们一定会十分肯定并且异口同声地给予回答,那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宁家的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宁松和刘向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发展,他们看不起的宁柯,居然是这么一群修为高深的玄学师的大师兄。
之前跟在宁柯身后的两个汉子虽然修为不够顶尖,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就算去大门派那也是精锐,他们愿意认宁柯做大师兄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后来再出现的薛处长和九尾妖居然也恭恭敬敬地喊宁柯大师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宁柯到底走了什么好运,能被这么多修为高深的人捧着哄着,也难怪宁柯看不上宁家了。
此时宁松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去招惹宁柯。
想到这里宁松不由狠狠地瞪了刘向一眼,如果不是刘向咋咋呼呼地跑到自己面前,声称宁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混进了大会中,那他也不会过来找到宁柯,以看笑话的心态要求宁柯回归宁家,那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下场了。
尤其是听到薛东阳竟然和他们出自一个门派,而他们刚才口口声声说的野鸡门派竟然也是薛东阳出身的门派时,宁松心底已经心惊肉跳了。
刘向被宁松瞪的说不出话来,他心底无尽的怨恨,只觉得宁柯这废物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无是处竟然也能攀上一群大佬,还成了这些大佬的大师兄,简直是老天不公。
薛东阳听完了胡九召的抱怨,他冷淡地看向宁松,面上没有半分表情,唯有一只血色的瞳孔森冷无比:“是我现在请你离开,还是你自己主动滚走?”
薛东阳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虽然没有直接说让宁松滚蛋,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道门交流大会中,可是其中蕴藏的意思哪个人听不明白。
宁松的脸色红白难看,这可是道门交流大会,但凡玄门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席了这场大会,如果宁家当着众人的面被赶出了道门大会,那宁家日后哪还有立锥之地?
察觉到周围人看笑话的眼神,宁松咬了咬牙道:“薛处长如此处理未免有失偏颇,我们最开始也并不知道他们和薛处长师出同门,更何况宁柯毕竟曾经是宁家的人,我身为宁家的家主,看到他和妖物混在一处,出言规劝几句也是分内之事,最多算得上不知者无罪,薛处长这么说让我宁家如何立足?”
薛东阳冷笑:“我数三个数,3,2……”
宁松也神色严肃起来:“若薛处长真要如此,我们宁家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如果今天真的这么丢脸的被赶出去,那宁家就真的完了。
“宁家是玉碎还是瓦全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宁家不能受到羞辱,难道我师门就可以受你随意诽谤编排了吗,你辱师门无异于杀我父母,宁家主,你是听不懂吗?”
“老三说的好。”胡九召眼眸森冷地瞧着宁松,拍着手道:“宁家主,你方才那股子颐指气使的劲头呢,怎么这会儿说起玉碎瓦全来了,还是说只准你侮辱我们师门,却不准我们为师门捍卫尊严?”
玄学师毕竟和普通人不同,对师门还是比较看中的,虽然刚开始众人觉得薛东阳说的有些过分了,可是如今听到这番话,又觉得颇有道理,你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是野鸡师门,那不是找茬吗,现在被人家赶走,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宁松听到这里知道大势已去,他不由咬牙道:“不知道薛处长到底师从何处,我竟然不知我家兄离开后,拜入了这样厉害的师门。”
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自己到底败在哪里,要知道宁柯到底进了什么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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