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宗楠一听路亦行的名字就头疼。
不可否认, 这人有几分才气,也有能力,长得也还可以, 人品也过关, 没什么不良嗜好,对悄悄也足够好。
但他就是看他不爽。
要不是他五年前跟悄悄分手, 她又怎么会出车祸, 遭这份罪?
凭什么为他的自卑买单?
凭什么现在他有自信想回头, 他就要答应?
“今天又是带着糖葫芦来的?”乔宗楠懒懒地问。
管家点头:“是。”
“糖葫芦收下,人赶走,看着烦。”乔宗楠挥挥手, 让他下去。
乔桥刚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小碗粥慢慢喝着。
厨房的人说, 她有几顿都没吃饭, 让她先喝点好消化的粥,不然怕不舒服。
她一抬头,看见管家拿着一串糖葫芦走了进来, 立即跑上前问到:“邓叔,这串糖葫芦是给我的吗?”
“这……”管家尴尬地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乔桥, 不知该如何回答
“肯定是给我的吧,家里只有我喜欢吃。”乔桥舔舔嘴,嘿嘿笑着, “邓叔……”
一双杏眼直直地盯着糖葫芦,泛着光似的。
管家心里凉嗖嗖的,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把糖葫芦往身后藏了藏。
这个,先生说过要悄悄地收起来, 不可以给小姐。
“其实,”管家皱了皱眉,努力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这是我自己想吃的。”
乔桥瞪大眼,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您要吃?”
“是。”管家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爱,“好久没吃甜的,我忽然想吃了。”
乔桥撇了撇嘴,有些失落,“好吧。”
倒也没再缠着人一定要吃。
管家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报社的工作已经被乔宗楠辞了,电视台的工作也要年后才去报道,现在距离过年她也就一周时间,乔桥干脆当自己是提早放年假了。
乔宗楠让她在家陪着林怡,不准她年前随意出门。
她也懒得反抗,反正又物理反抗,不如放弃抵抗,做条咸鱼。
这天,她闲得实在无聊,就去帮家里的佣人打扫卫生,在一楼的仓库,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插满糖葫芦的垛子。
她数了数,差不多快二十根了。
这都哪里来的,家里也没看见做这个,这放在这里,没人吃?
家里都知道她喜欢吃甜的,没道 * 理不给她吃放在这里落灰吧?
乔桥从上面扯了一根下来打开吃了一个,小水正好打扫到这边,一见就立即叫起来:“小姐,这是邓叔的!”
乔桥差点噎住,拍了拍胸口,把嘴里的那颗糖山楂嚼碎了咽下去才开口问:“邓叔的?”
小水点点头:“嗯,是邓叔放在这里的,叫我们不准乱动。”
她想了想,记起前两天是看见管家邓叔手里拿着根糖葫芦,说是他自己想吃,还不给她呢,结果就全都放在这里了?
乔桥觉得有点奇怪,又问道:“邓叔放在这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水摇了摇头,“但是邓叔每天都会放一根在这里。”
乔桥觉得更奇怪了,每天都放一根在这里,干嘛,作法?
该不会祭祀?
想到这个,手里剩下的糖葫芦忽然就不香了。
万一真是拿来祭祀的……
乔桥打了个冷颤,转身跑出去找他。
管家老邓刚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乔桥跑过来,跟他打了个照面。
一对视,俩人看着对方手里的糖葫芦都愣了一下。
乔桥有点心虚,把糖葫芦外面的包装理了理,微微低着眼解释:“邓叔,不好意思,我把你的糖葫芦吃了一个。”
老邓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这么急匆匆地过来找他是因为发现送糖葫芦的人是路亦行了。
他笑着道:“没事没事,吃就吃了吧。”
说着就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去了仓库。
乔桥愣了下,赶紧追了上去。
重点不是她吃了这个糖葫芦,而是这个糖葫芦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她追过去,缠着老邓问了半天,老邓都不肯说这糖葫芦是哪里来的。
乔桥只好问:“你该不会要在家里祭祀谁吧?”
老邓一时半会儿没懂她说的啥意思,瞪着眼问到:“什么?”
“这些是祭品吗?”
老邓:“……”
他有那胆子在乔家祭祀?
正僵持着,乔宗楠不知怎么过来了,了解到以后,说到:“这是我让老邓准备的,如果你表现好,这就是给你的奖品,每天一根。”
乔桥:“……?”
她的奖品放在这里落灰?
不是,她的奖品就一根糖葫芦啊?
乔宗楠公司年底年会,林怡作为他夫人,自然是跟着他一起去了,乔桥就趁此机会,溜了出来。
原本是出不来的,这事儿得感谢梁柚。
梁柚打电话来,说是有事找乔桥,管家老邓接了电话,又向乔宗楠请示。
乔宗楠没空应付,老邓就自作主张,放乔桥出来找梁柚。
她跟梁柚约在一家汤锅店里,许久没见,她也有点想念她。
上次圣诞节一别后,她们就没再见,她以为秦澜改过自新,要好好跟梁柚过日子了。
但是,等她到汤锅店, * 看见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梁柚,她就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
虽然天冷,裹得严实点很正常,但是汤锅店里可事很暖和的,她裹得这么严实,多半又被打了。
果然,乔桥刚走过去,还没坐下,梁柚就抓住她的手喊到:“悄悄,帮帮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就泣不成声。
乔桥心里一沉,只想叹气。
梁柚其实也很惨,她家里以前还挺有钱的,后来那家里突然冒出来个女儿,说梁柚是抱错的。
后来梁柚在那个家里的地位就有点尴尬,进退都很为难。
但是梁柚自己也算是争气吧,从小锦衣玉食养着,喜欢打扮,后来就自己离开了哪个家,出来做美妆博主,也赚了很多钱。
结果谈了五年恋爱结婚后,本以为会开启另一段美好的新生活,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
如果是她以前的家庭,根本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可是现在,没人可以给她撑腰。
也不是没人可以给她撑腰,是她自己不想麻烦别人,至少,如果她找乔宗楠他们帮忙,他们是绝对会帮的,但是她不愿意麻烦别人。
乔桥坐在她旁边,温柔地听她诉说,给她安慰,最后,梁柚抓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这次是真的要离婚了。
乔桥问她:“你真的想好了?”
可别像上次一样,被打成那样还心软。
梁柚什么也没说,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点开相册给乔桥看。
乔桥凑过去,瞬间震惊。
秦澜……有外遇了?
照片上,秦澜的手轻轻抚在一个女人脸上,眼神很暧昧。
乔桥心里瞬间很复杂,这下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很可笑吧,”梁柚自嘲地笑了笑,“我之所以今天能出来跟你坐在这里还不用担心被他找到,就是因为他今天要出去找这个女人啊。”
“柚子……”
乔桥正要说些什么,旁边走过去一个人,撞了梁柚一下,碰到了梁柚身上的伤口,疼得梁柚忍不住叫了一声,皱着眉头吸气。
乔桥立即心疼得要抬头骂人,结果一见到人就愣住了。
这不是那律师事务所的胖老板吗?
樊松阳满脸歉意地弯腰和梁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女士,是我的问题,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乔桥。
俩人异口同声:“是你?”
随即樊松阳抬起手冲另一边喊到:“亦行!来这里!”
乔桥顺着他看的方向抬头看过去,就见到许久未见的路亦行,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穿着银灰色的长款羽绒服,戴着同色系的围巾,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起来像是刚下班的样子。
大概是他也看见了她,愣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这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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