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遥依旧每天普普通通地, 忙于自己的生活。
比如每天一早急急忙忙地冲进公司,中午为吃咖喱饭还是乌冬面而选择恐惧,晚上累死累活才终于只加班三小时。
她把这称之为淡然的人生。
不为金钱所骄躁, 也不为金钱所动容。
小学老师教的那些,她终于有一天都实现了。
但其实最重要的是……
“你怎么最近都吃得那么素,看起来都不像你了。”中午, 公司休息区的沙发上,霍燃看着沈知遥的那份午餐, 眼睛瞪得像铜铃。
和陈逸绅谈恋爱之后, 沈知遥是不是在还愿?
信女愿吃一年素, 换一段甜甜的爱情这种?
“看起来像我的是什么样?”沈知遥轻哼一声, “用盆吃肉, 用缸喝汤填缝,最后再摸摸肚子, 冲你的脸打个饱嗝?”
语毕,沈知遥一左一右的两个人, 瞬间陷入沉默。
交换个眼神,她们下唇裹住上唇, 挺起前胸, 一齐起势,又一齐将停止的腰板落下:“是的。”
沈知遥:“……”
她是个优雅的美女,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污蔑,是嫉妒, 是那肮脏的灵魂在喧嚣!
她要堵住耳朵,才能隔绝来自世界的敌意和黑暗。
敏锐地发现沈知遥的眼神变了,霍燃抬头望向天花板,在心中长叹一声。随即, 她用筷子敲敲自己的外卖餐盒:“吃烤五花肉吗?”
沈知遥立刻从活跃的心理活动中醒来:“吃。”
“知遥姐,你又不胖,天天吃这些怎么行?要是佩奇那个混蛋嫌弃你身材不好,我去找他算账!一点审美都没有。”谭谭义愤填膺。
“我觉得陈老板不是那样的人,”霍燃摇头,把自己点的小菜放在桌子中间,“沈知遥可能只是在履行,‘信女愿吃一年素换个男朋友’的诺言。”
“都不是。”沈知遥咬着筷子,盯着霍燃夹来的五花肉。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自己吃掉,还是该再给瓜娃子许括,带回去一块。
她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吗?
从鼻孔里深呼出一口气,她“唉”了一声:“家道中落,贫穷使我认清现实。生活不过是从一堆砖头,存储几年,又变为另一堆砖头。除了砖头,我们什么都没有。”
霍燃:“……”
都说了少看点青春伤痕文学啊我日!
夹着肉递出去的筷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缓缓地又往回缩。在经过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后,被沈知遥一个筷子精准地截住。
“我现在是真的很贫穷。”她的双眼失去焦距。
“呵,是因为这个月还没到月底,一时间无聊没有房租收?”霍燃冷笑。
她这样坚定的无产阶级,是绝对不能和这种地主统一战线的!她的筷子奋力夹着肉,努力挣脱开沈知遥筷子的桎梏。
“不,不是。”沈知遥找准时机,快速抢夺过一块肉,扔进嘴里。
在霍燃就要掐过来时,她迅速沉痛地抱住脑袋:“我家买了块地,没钱了。”
霍燃:“……”
谭谭:“……”
半秒后,是双声道的——
“爬。”
沈知遥和陈逸绅的恋爱,几乎从来都不藏着掖着什么。如果能凑到一起上班,就一起去,如果刚好下班碰到,就一起回家。
只不过因为老板和打工人下班的时间天差地别,让同公司的人,过了一个月才嗅到八卦的芬芳。
最重要的是,贫富差距让他们无法一起下班。
因为如果沈知遥坐他的车走了,第二天睡懒觉的自己,就将失去小电驴的陪伴,并损失一大笔打车费。
男朋友在打车费面前,不要也罢。
但也有例外,比如说,暴雨。
十五年一遇的台风带来的,暴雨。
明明早上也看过天气预报,手机也在几个小时前收到预警短信,但在第一声闷雷炸响在写字楼不远处时,沈知遥还是吓得一哆嗦。
刚刚还安静的办公区内,陆续开始窸窸窣窣。不停有人抱怨着,有的是说下班就不要下雨,有的是说自己的衣服还没收。
沈知遥只是觉得,坏了,自己的小电驴要被淋了!
她瞬间从自己的工位里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玻璃门,直奔电梯。
与时间赛跑,就是为小电驴的寿命争分夺秒。
还好,冲到写字楼外面时,雨还没有真的下起来。
沈知遥手忙脚乱地把小电驴搬到雨棚下,松了口气,才快速又回到楼里。低头刷着微博时,电梯也已经从地下,到达一层。
她抬脚进去,低着头转过身,瞄了一眼楼层。
然后放心地继续看手机。
卧槽,某知名演员喜得一子却仍是少年。
太牛了,这不比好几千的热玛吉香?无痛无伤,青春永驻。
正在心里啧啧着,她只感觉光线一暗,身边的人也自来熟地凑过来,在看她的手机。
她挑眉,声音却装得不耐:“好看吗?”
“和人比,有点差距。”陈逸绅如实答道。
说实在的,这种乍一听有点油腻的土味情话,还是要分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然她怎么现在这么想笑?
强压着嘴角,她白他一眼:“陈逸绅,你觉得你是少年吗?”
“如果我是少年,我就没有驾照,今晚你自己淋雨回去。”他睨着她,道。
沈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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