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柏西趁着七点前,让戚寻把他送了回去。
倒不是他难得勤快早起,而是他爸妈一般八点起床, 为了不被发现他昨天夜半私奔,他还是赶在爸妈起床前进家门比较好。
坐到车上,柏西还在打哈欠。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出门的睡衣,只换了里面的贴身衣物,头发四处乱翘,脸上甚至还有睡出来的红印子。
他对戚寻说,“我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鬼鬼祟祟过,那时候我跟梁颂半夜出去玩,第二天都是十点多才回,我爸妈也没意见。”
谁能想到,现在二十五了,倒是体验了一把偷偷摸摸的感觉。
戚寻说,“我都说让你再睡会儿,到时候我送你回来,会帮你跟你爸妈解释。”
柏西揉了揉眼睛,“你可算了吧,解释什么呀,解释你半夜怎么当贼吗?你当心被我爸妈打出去。”
戚寻勾了勾嘴角。
这话倒也不冤,就凭他昨日所作所为,说一句采花贼也不算过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柏西家门外。
冬天天亮的晚,到现在外面还没有亮堂。
柏西在戚寻车上又坐了会儿。
这种万籁俱寂的清晨时分,四下无人,连个晨起锻炼的人都没,他们的车停在花园外,树影扶疏,残雪皑皑,而他们两个坐在车里,说着话,一起看着天边慢慢亮起,也有种别样的温馨。
眼看着七点快过了,柏西才慢吞吞解开了安全带。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他对柏西说道。
“好。”
戚寻看着柏西进了花园,又走到大门前对他挥手,才开车离开了。
柏西蹑手蹑脚地输了密码,走进家里,满心以为他家其他人现在应该都还在睡觉。
结果他刚踏进家门,就跟站在客厅里的他爸大眼瞪小眼。
柏梓华也穿着睡衣,坐在窗边,手边还放了杯茶和茶点,看上去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
柏西:“……”
他今天出门是不是该看看黄历。
要命了,他爸不是从来不会早起吗,怎么就偏偏今天坐在这儿了。
而柏梓华也一脸忧郁。
他是眼睁睁看着柏西进门的。
他今天难得早起,喝着茶坐在窗边,本来心情挺好,却突然望见一辆有点眼熟的黑色汽车停在了他家门外,也不动,也没人下来,他心里还纳闷。
而十来分钟后,在他差点忍不住要出门去看看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儿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柏西穿着睡衣站在车外,又笑盈盈地跟车里说了句什么,才舍得进家门。
柏梓华看得目瞪口呆。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车里是谁。
眼看着客厅里一片死寂,柏梓华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到底是做家长的,先发了话,给儿子递台阶,“你这是干嘛去了,大早上的不在家睡觉,乱跑什么?”
柏西立刻顺杆往上爬。
他低头看地板,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睡不着……出门散步去了。”
柏梓华差点想问他,散步你能散到戚寻车上去?
但是柏西不给他问第二句的机会,“爸我又有点困了,我先上去睡了。”
柏西脚底抹油,三两步就跑去了楼梯那儿,一溜烟窜上了二楼。
把他的老父亲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柏梓华继续忧郁地看着窗外。
他想起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也讨人嫌得很,大早上去扒吴茉的窗户的,隔着栏杆,他给吴茉送给花,送过发夹,也送过情书。
气得他老丈人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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