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娥奇奇怪怪,秦绾宁端详对方一阵后,笑着眯着眼睛,“不成。”
小宫娥撇嘴,眼内闪过阴沉,稍纵即逝,很快,转而一笑,又是一番如沐春风的神色。今日不给摸脸,成亲后便摸个够。
“这里的伶人来自贫苦人家,善于攀比,你这副美貌会引起她们注意,你以白纱裹面,日日练习箜篌就好,切记,不要出教坊司。”
“你或许不知当今陛下,他对教坊司内的女子没有兴趣,因此,你很安全。”
“宫廷在太子的掌控下,等到合适的机会我送你去驿馆。”
秦绾宁连连点头,环顾四周静谧的环境,心中开始安定下来,“你是凌王什么人?”
“凌王不在洛阳,派了长史过来,至于太子……”小宫娥神色难辨,眼中似有探究,目光掠过阴霾,“太子兄夺弟妻,被人知晓,他会丢人的。”
他无所畏惧,太子就不同了,一国储君做下丧尽天良的事情,江氏再好的名声也保不住太子的尊位。
小宫娥又提点几句,不好多留,与教坊司使寒暄几句,悄然离开。
他一人方便,很快从北边的承德门出宫,远离皇宫后去了萧条的民居宁平巷子里,从后门进去,迅速改换衣襟。
恢复丰神俊朗的小公子形象。
属下常德来报:“殿下,宫门禁严,各宫门都封锁了,封得太快,不少朝臣不满。”
“侯家老东西呢?”萧遇的声音微冷,与在宫廷与秦绾宁说话的时候有些差异。他才十六岁,身形纤细,可那双眼睛摄人心魄,让人不敢轻视。
侯明羽和秦绾宁从小争到大,两人关系不好,秦家落难,她踩了数脚。
他故意让人放出风声,太子将秦绾宁藏于云华宫。这等惊人的消息绝对让侯明羽失去分寸,侯家势大,在宫里亦有人脉,他再帮些忙,大闹云华的戏码就成了。
接下来,就看太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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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宫的后殿人去楼空,萧宴带着人来到后,屋里只留一缕属于秦绾宁的体香。
萧宴沉着脸,长睫低垂,站在榻前勾住那张红色的毯子,身后跪着云华宫众人,就连秦婕妤也没有扛得住太子的威压,哭哭啼啼地瘫软在地上。
“殿下,是侯家三姑娘闯进来的……”
秋色极有眼力见,听到秦婕妤推让的话后跟着附和:“侯家三姑娘踹开了门,对秦姑娘极力嘲讽,又威胁将她高发出去。”
“她如何进来的?”萧宴压着声音怒喝,里外都是他安排的人,两年来没有出过差错。
秦婕妤也怕,声音变得锐利:“她是闯进来的,外面的人都被安排走了,就连我也被贤妃娘娘唤走了。”
将所有主事的人都弄走,留下几个小虾米,想挡住一个骄纵的女儿家是不可能的。
侯家在朝势大,侯明羽又是家中幺女,入洛阳城后就变得愈发骄纵起来,别提一个失宠的婕妤,就算贤妃娘娘也对她礼让三分、
谁让她爹拥有从龙之功。
事情查清楚了,萧宴吩咐人将侯明羽抓进大理寺,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陈国公侯德义知晓是太子出手后,特地去东宫求情,可太子不见客,他又去见皇帝。
皇帝旧疾犯了,腰上一阵一阵抽疼,到了阴雨天气疼得爬不起来。陈国公来见,他伏在榻上熏药草缓解疼痛,结拜兄弟不能不见,摆手让人去请。
须臾后,内侍引着陈国公火急火燎进来。陈国公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水,先按照规矩行礼,然后长跪大拜:“臣特来请罪。”
“这是怎么了,速起,快,都扶一把。”皇帝让人去扶。
陈国公不敢起,先将事□□无巨细地禀告一番,再骂了女儿几句,“陛下,臣教女不严,导致她闯下大祸。”
一番话说起来谦逊到了极致,任谁听了都会动容,皇帝陷入沉思中。
一介臣女,再是刁钻跋扈,入宫后身边只有一名婢女,是怎么闯进宫的?
若说会武功也就罢了,偏偏侯明羽一介弱女子,没有内应,就算闯也是闯不进去的。
他面上没有表露,吩咐陈国公起来,和蔼笑道:“你这女儿胆子颇大,秦婕妤的宫里都没有什么人,她闯进去作甚?”
陈国公在来时的路上早就编好了词,闻言立即回陛下:“听说是玉佩被小内侍捡去了,她一路追就去了云华宫。”
臣下说,皇帝就听着,没有立即说将人放出来,安抚道:“朕问问当时的守卫,胆子这么大,就该吃些教训,你放心,朕会全须全尾地将人还给你。”
这么一说,陈国公急了,忙叩首:“陛下,小女身子弱,经不起大理寺的折腾。”
皇帝不为所动,笑意很深,作势就哄他:“怕什么,朕派人送些吃的用的进去,不会比你陈家差。朕的时辰也到了,你且家去。”
陈国公不敢违逆圣意,几步匆匆出了紫宸殿。
隔了很久后,皇帝才召见太子,没有问候家姑娘的事,悠哉地说起大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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