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呆呆地看着佐助走下场,呆呆地跟着他去更衣室,呆呆地看着佐助打开柜子准备换衣服……
惠终于勉强清醒了过来,他恍惚地问:“佐助、剑道这么厉害的吗?”
佐助看着自己魂不守舍的哥哥,觉得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歪了歪头说:“一直是这样的啊?”
然后他很熟练地脱下了剑道服,又脱下里面的内衬,露出一小片极白的肌肤,在有些昏暗的更衣室里闪着微微的光泽。
“……那你小学就是这样了吗?”
“对啊,这群人都一样不耐打,我还以为上国中能有点稍微靠谱的,结果还是高估他们了。”佐助继续他的更衣大业,丝毫不顾忌惠就在边上,利落地脱下整件上衣。
少年清瘦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没有多少肌肉,虽然看起来并不难看,甚至有一种纤细的美丽,但怎么也让人没办法往健美那方面想。
在惠看来,完全无法理解像这种软趴趴的身体是怎么有打倒一片人的力量的。
惠仍然魂不守舍地继续问:“那你小学为什么不想去部活?也不去参加比赛……”
“很麻烦啊,还不如找个地方等你回家。”
“……那之前小学剑道部那个人来找你不是来找你麻烦吗?”
惠一直以为以前剑道部的人来找弟弟是看佐助好欺负,甚至想主动帮忙,最后为了佐助的自尊心克制了自己,结果现在佐助其实完全不需要吗?
“是啊,因为他一次都没赢过我,天天叨叨很烦,我把他揍了。”
“那指导老师给五条先生打电话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想要你退部吗?”
佐助穿上校服,一颗颗扣好扣子,听到这话疑惑地转过头:“不是啊,那是他来问我能不能参加比赛,明明我都说很烦了不想去他还一定要问,结果问到悟那里去了。”
他语气又平静又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惠受到了什么样的冲击。
伏黑惠,十二岁,他的世界观在经历过无良父亲跑路和可疑白发男人的摧残后都仍然安好,却在国中入学第一天彻底崩塌了:
他的弟弟,哮喘,营养不良,没有左手,却可以打趴一片。
甚至他本人都没对这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感到一点奇怪,佐助还要很困惑地看他,好像惠是个傻子一样。
……或许是吧。惠绝望地想。
在经历过这样震撼的场面,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理由去阻拦佐助参加部活,虽然他心底深处还是觉得自己弟弟应该只是看起来比较强,还是需要保护的。
……应该。
总之两个人的国中生活都很顺利地开展着。
早上延续了小学的传统有专人接送,分别去自己的班级,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分别去不同的社团活动,然后一起回家,还是有人接。
堪称完美而便利,没有什么可苦恼的事。
佐助大概也像小学那样,觉得国中的剑道部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一周顶多去三天混个签到,确保不会因为社团经历麻烦到五条悟,其余的就懒得去了。
但佐助有一次发现,他每次去剑道部,里面的气氛都很奇怪,一踏进去空气就凝固了,原本可能会有一点嘈杂,但只有自己在,就很安静。
哪怕是学长都很怕他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于是在一次部活里随手揪了一个同年级出来,抱着剑就问:“喂,你们躲什么?”
被他揪出来那个人真的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佐助前面,肩背还微微佝偻,看得佐助一阵无语。
“那、那个!伏黑君实在是太恐——不对,是太厉害!所以我们都很敬佩您!”
那人声音都是抖的,根本不敢直视佐助,明明比佐助还高,看起来也挺壮实的,结果一直在瑟瑟发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诙谐感。
佐助怀疑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被他抓出来的倒霉人,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就放他回去了。
实际上,佐助素来就不是什么对别人情绪敏感的人,对这些同学更没有什么了解的心情,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又不想发展什么人际关系,最后就懒得管了。
反正在这个世界,他只在乎惠、悟和津美纪几个人而已。
在每周例行的三次报道中,佐助每次去部活都是自己找地方修习自己的剑术,身姿流丽,动作优美。
只有那剑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锐利而充满杀气,动静间都如此耀眼,仅仅是竹刀,都让旁观者心惊胆战。
也从不找人对练,有老师找佐助比赛,他全部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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