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组组双人battle结束, 很快到了下午。
battle环节录制结束,摄像机准备收工,练习生们也清闲下来, 讨论着刚刚哪些出彩优异的选手,讨论着几天后最后的1v1对抗赛。
袁依云和江浪海站在一起,她正想着之前排练中、表演中获得的感悟,越想越觉得江浪海的一劈一刺很有感觉。
站在舞台下外侧,袁依云抬头, 想问问江浪海剑术的技巧, 忽然就见前方尘埃大起,脚蹄哒哒奔腾声、马嘶声, 惊得她呆立当场。
等尘埃慢慢散开,真相显出——是一群马匹, 不知出了什么差错,马群混乱疾驰, 朝着她们这个方向奔腾而来。
好在马群外的牧马人挥鞭驱赶, 马匹们慢慢安静下来, 如一团乌云布在草原上。
马群与节目录制现场离的距离还很长,一眼望过去倒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袁依云还没得及放下心,远远的东边又奔来一匹大黑马, 通体漆黑,神态矫矫,流星般冲进了灰扑扑的马群中,四下冲撞, 又是搅得马群大乱, 众马都不安定地嘶鸣啼叫、抬起蹄子刨着地面。
先前搅乱马群的罪魁祸首怕也是它。
袁依云这样想着, 目光不觉被那匹黑马吸引,尤其那牧马人气急败坏,挥动鞭子欲抽那黑马,却被那黑马灵敏而迅捷地躲过,她甚至能看到黑马侧过马头,躲过鞭子后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对牧马人不屑。
在牧马人又一鞭子抽来时,玩耍腻了一般,大黑马忽地注意到前方的节目录制现场,相比蠢笨无趣的同伴们,前方似乎热闹得多。
紧紧关注着远处局势的PD抽着嘴角,哀嚎起来:“不会吧。”
黑马如PD不愿,撒开了蹄子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越来越显出它庞大的身形,黑色的皮毛如上好的丝绸一般,光滑可鉴。
袁依云几乎能从那张马脸上看出恶作剧成功似的得意表情,而且,那表情还越来越近。
——黑马直接在往她这冲。
惊叫顿时响起,没人反应得过来,顷刻间黑马已经冲到了她的眼前,她能看到黑马摇晃了一下马头,注意到了她,但不耐地继续朝她撞来。
它有一人多高,扬起了蹄子,眼见就要踢中她的内脏,将她远远击飞。
忽地腰间被人揽住,被人用力一带,她顿时被那人揽到怀里,身体后倒,和那人滚做一团。
下意识闭住了眼,袁依云感受到身体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纵使是摔倒在人怀里,但还是有些疼痛。顾不得那么多,她惶惶睁开睛,发现,抱住保护她的人是刚才还在和她聊天的江浪海。
江浪海扑倒了她,满身草屑,狼狼狈狈。
明明自己也是个并不强壮的小姑娘,需要人保护,却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了她。
袁依云一时间眼眶发热,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心悸感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抓住江浪海的手。
江浪海的手冰凉,袁依云猛然发觉不对,细看,江浪海闭紧着眼嘴唇苍白,看起来是受了重伤人事不知的模样。
袁依云被吓得大叫她的名字:“江浪海,你怎么了!”
被人恐慌地叫了名字,江浪海这才慢悠悠睁开眼,做作地嘶哈一口气,才表情恢复正常,对袁依云笑得狡黠:“哈哈吓你的。”
“......”
我佛慈悲。袁依云忍住了扇过去一巴掌的冲动。
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毫发无损的江浪海对她比出一个wink:“等着。”
根本阻拦不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发软,袁依云眼睁睁看着江浪海精力十足地冲向那匹在现场四处冲撞的黑马,
似乎是看准了黑马冲撞的路径,江浪海斜截向黑马欲撞去的方位,没等半秒,黑马一到,江浪海便伸出手抓住它那长长的马鬃。
黑马痛叫一声,四下甩动马头,江浪海抓着马鬃顺势从侧面翻身而上,稳稳骑上了马背,当当骑在正中央。
反应不及,被人骑在身下,黑马简直气炸了肺,发了癫一样上下发力,一时扬起前足,接着猛踢后脚,疯狂颠背,使出全力要把背上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给甩下来。
可惜毫无用处,背上人紧紧抓着它的马鬃,矮着身抱着它的长颈,双腿也发力紧夹着马腹,被抱住夹住的黑马只觉自个快要窒息而死了。
使劲翻腾跳跃,高高跳起、重重落下,往左使劲甩,往右拼命颠,将周围冲撞得混乱一片,黑马使出了全身解数还是无可奈何,被背上人抱着颈部,越抱越紧,已经喘不过气,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黑马在马生即将终结的时刻思考了一秒马生哲学。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嘶鸣一声,它忍住痛意,收起蹄子停住动作,终于屈服了。
见证了这马心路全历程的系统:【......】
系统欲言又止,欲止又言:【还是个挺有文化的马。】
这么快就投降了?颇觉还不过瘾,看着这马不再挣扎,江浪海跳下马背,拍拍大黑马的马头,在它耳边笑眯眯:“咱们再来几遍耍耍?”
马腿一软,黑马立时跪倒在地,任凭江浪海再怎么扯也不动了。
马:球球你,做个人吧。呜呜。
眼见一场风波似乎停了下来,周围人看江浪海和那大马友好互动,吞口口水,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地艰难挪步了过来。
先不说其他人的惊讶、惊恐、疑惑和吓了个大死等种种交错情绪,PD理清了头绪,先抓最关键的:“现在没事了是好,但这赔偿问题——”
PD意有所指地看向现场被砸倒、砸坏的各类器材机械,只差明说出:“江同学,你看看你,既然参与了搞破坏,那是不是要出点血啊。”
赶过来的袁依云顿时被气到了,顾不得对黑马的恐惧,和PD理论:“江浪海明明阻止了失态更严重,否则人员还要受伤。”
PD正要露出资本家丑恶的嘴脸,暗道抓住一切时机剥削员工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被抬起马头的那匹大黑马扫了一眼。
黑马那眼睛圆滚滚却格外凶狠,凶光闪着,同时扬起了蹄子,脚一蹬,一只沉重的铁质圆凳便飞了出去。
江浪海很配合地叹口气:“是啊,这赔偿问题,是个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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