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表情淡淡的,嘴角含着丝讥诮然的笑。和辜徐行相处久了,她的某些神情越发像他。
美莎被她笑得胆怯,色厉内荏地说:“我本来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可是那天从酒吧回来,我听你做梦都不停地喊你哥哥,我就知道你和你哥哥的感情不寻常,你根本不爱江宁!”
顿了顿,她又说,“可是我爱他!你知道么,为了他,我可以和投资人连喝二十杯酒,喝得连胆汁都吐出来,可你为他做过什么?所以,你不配拥有他!”
以沫冷冷看着她,暗想,原来这世间的强盗都这么振振有词么?原来抢劫犯最后都还能站在上帝的视角上俯瞰别人,替别人的感情妄下论断么?这个世界,真是黑白颠倒了。
她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几乎忍不住甩她一耳光的冲动。她居然气得笑了,手臂微微地哆嗦着。
两个旧友各怀心思地对坐了很久,以沫始终对她无话可说。
感觉到她无声的愤怒,美莎有了些愧疚,艰难地说:“你——不要恨我。其实,你和江宁并不适合。这样不挺好的吗?你和你哥哥又有了发展的机会,也许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成全。”
以沫实在听不下去,抽出一张钱压在了杯子下,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她不想告诉她,每个女人在失去一段旧恋情后,都会有重获幸福的一天,这是必然规律,不靠谁无耻的成全。
她一点儿都不恨她,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她会彻底忘了她。
“十一”那天,以沫接到江宁的电话。他约她见一面。
数月前,以沫以为这天会是她和他的新开始,没想到却是他们的结束。
星巴克的咖啡在困倦的午后泛着浓烈的香气。江宁默然不语,搅拌着咖啡。
以沫逆着逆着细碎的阳光打量他,不过数月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与生俱来的笑意,但此刻看来,却像是道苦涩的纹路。
“我要和美莎结婚了。”良久,他放下咖啡勺,勺子与杯子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将以沫延展的思想拉了回来。
“我知道。恭喜你。”她垂着眼帘,语气平静客套。
“我从没想过要娶她,但是她怀孕了……”江宁抚了抚额头,有些语无伦次,“我想要娶的女人不是她那样的……可是,如果不是你,是谁还有什么重要的?我根本不相信任何女人!”
以沫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麻木已久的心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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