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晴晴敲了很久的门,可是里头还是无人应声,她趴在老旧的防盗窗里眯着眼试图往里看,却只能望见一片黑糊糊,看不真切。
“怎么还没有回来。”
外头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旧居民楼的夜晚总是很静谧。
墙上原本送牛奶的信箱忽然间叫风吹开了,哗啦一声掉出无数信封来。
崔晴晴抬起头看着它们白蝶似的在空中纷飞,然后缓缓飘落下来。
她将掉落地上的信封一一拢起来,无意间发现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几个相同的大字——顾泽欢亲启。
她有些好奇那信的内容,因为每一个信封上的字迹都是一模一样的,犹豫半晌,崔晴晴还是没有打开,将信封都塞回了牛奶盒里。
从楼梯口响起一叠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里。
崔晴晴打第一眼就看见了苏知云,倏然站起身来,喜不自禁:“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苏知云手里还捧着一大堆的东西,走廊上只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晃晃悠悠的,他过了一会儿才眯着眼看清了灯下的女孩。
“崔晴晴?你怎么在这里。”
于是崔晴晴就笑,她敲了敲老旧斑驳的铁门,耸了耸肩:“这个时候不应该不请我进去坐坐再说吗?”
一在沙发上落座了,崔晴晴就开始抱怨起苏知云放假几个月都不联系自己,还要自己来找他们。
“真是太不够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娇嗔的味道,一双水汪汪的猫眼往上吊着,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
苏知云叫她目光灼灼地看得久了,下意识别开了视线,想了想,从塑料袋里将自己在摊贩上套到的手链拿了出来。
其实就是一个小挂件而已,坠了块小瓷白兔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崔晴晴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立即带在了手腕上,不仅翻来覆去地看,还笑得眉眼弯弯。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顾泽欢家的?”
苏知云问。
崔晴晴吃着他们打包买回来的烤串,懒洋洋地挑起眼睛来看苏知云:“当然知道啦,你哥都给我打电话了,虽然他没有直接说你是你离家出走了,但是我也大概能从他的语气之中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跟他透露你在顾泽欢这里。”
说着女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苏知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了句谢谢。
崔晴晴撇了撇嘴,做出不乐意的样子:“你这么说是不是太客套了,我们明明是朋友,不是吗?”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又转到了一旁的顾泽欢身上:“对了,我之前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信给弄掉了,抱歉啦,我不是故意的。”
“信?”
崔晴晴便开始解释起来:“就是白色的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只写着顾泽欢亲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不过好像堆了很多。我也没打开。”
女孩状似不经意地问:“顾泽欢,那是谁给你寄的信?”
被讨论的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一点想要透露消息的意思,他眼睫略微低垂着,良久,又往后仰了,靠在沙发上。
“不知道,应该只是普通的骚扰信息。”
“不对吧。”崔晴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微微笑了:“字迹都是同一个人呢。”
顾泽欢从口袋里慢慢摩挲出了一颗糖果,剥开放进了嘴里,沉默不语。
崔晴晴望着他,目光有些似笑非笑的。
气氛变得渐渐僵硬起来,几近凝结。
“你想喝什么味道的饮料?”
苏知云将塑料袋里拿出几瓶铝罐放在了桌子上,打破了寂静。
“草莓味,西瓜味,还是青柠味?”
崔晴晴微微一愣,随后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色,她从沙发上俯身捞起粉色铝罐,又坐了回去。
“就让我喝这个吧,草莓味,包装也很可爱,对了,这只猫是不是很像我家七七?”
或许是看出顾泽欢不想谈论这件事,此后的时间里崔晴晴都没有再提及有关于信封的事情。她小猫似的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眼皮直打架。
苏知云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电影已经放到片尾了。
崔晴晴也跟着看了眼挂钟,睡眼惺忪:“快九点半了,我要回去了。”
两男一女的搭配走在路上未免有些奇怪,而崔晴晴却丝毫不在意那些投来的古怪目光,一路上都在向苏知云抱怨着这个暑假自己又被逼着上了许多补习班。
“什么英语数学语文钢琴跳舞,花季少女的时间怎么可以都浪费在补习班里。本来还想要去日本看花火大会的,结果全都泡汤了。”
苏知云干巴巴地接话:“上课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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