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经过数日……在出院回家至今,由于他自己的自律与王国兴的陪伴,这也才使江行的身体慢慢地恢复正常,那劲瘦精悍又复旧如新。人们常说生病会消耗大量的元气,但不妨听一下这种解释;生病也可能是件好事,是对身体本身的调整,就如同挫折一样,需要克服,最终身体便有了抗体与经验得到了提升。
在苏江市公安局门口,穿在江行身上的这件警察制服,这量体裁衣的衣服与那修长的身影使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冷峻与敬畏感,可能是因为此时外边有些风吧,他的衣角被略微地掀起,这让这种意气风发与坦然自若的气质更加明显。
一进到办公室,全部人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瞪口呆地望着走进来的江行,毕竟距离上次的枪战围剿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会儿突然见到本人定会有些意外。
“江队!”,林遥放下手里那沓文件,朝江行怔了一下。
江行褶皱了下眉头,那眼神里有着悠然而深远的意味,苦笑道,“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等会给许局看到,我也爱莫能助。”
他见其他人还是怔在那儿,便又道,“今晚记得去捧场……王国兴掏腰包……”
这会儿众人才哄堂大笑,高兴与愉悦交织在一块。
进到许局办公室里,许局就在那儿捣鼓着一套紫砂茶具,一扭头见人到了,便连忙给一个杯斟茶然后递了上前,“阿行,快试试我这块新买的普洱茶饼,味道绝对不输你那放候审室的茶叶!”
江行:“……”
‘果然老人家就是喜欢攀比,叹气’
“哈哈,江队长,你别在意好吧!”,许局欣慰地笑道。
许局抿了口茶,心平气和地讲着,“你能从上次那一场胆战心惊的围剿行动中平安无事,这就是最重要的!那么我们几位市局的高层领导也通过你的笔录和这次案子的所有证据资料查清了很多事,有些颇为惊骇,有些则为叹息。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那么上面对你有些告知以及做出了些决定。”
江行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犹豫,接着一种稳重的声音说道,“说吧……”,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有很多不利的东西指向自己,但他也不在意上面怎么处置自己,因为不管怎么说,噩梦已经结束,他就已经满意了。
许局继续说道,“首先是你和教父的关系,通常来说,做我们这一行,是需要严苛的政治审查。但是似乎从你生父生母去世后,即使你是跟着教父家族生活长大的,但你的户口身份一直还是保留着原来的,这可能是他们为了避免查到他们头上,所以没有帮你改签。而在你准备上大学时,你似乎又将自己的户口独立了出去。所以你放心在这一点上,你就不用担心政审了,我和盛局也帮你免了一些不必要的琐碎程序。”
江行眼珠紧缩,怔了一下,“盛局?”
许局摸了摸下颌,那祥和的眼神望着他,“对,在盛局刚去世时,我从他的办公桌内发现了一个资料袋,是给你的,盛局之前也和我谈过。但那时你似乎也还在医院治疗,我也就没好意思跟你说。他有详细的声明了一份文件,里面有提到你曾经在市局有帮教父多少做过一些触犯到法律的事情,他说帮你一笔划清。
“这方面的话,据你的笔录来看,那个时候是不清楚自己身边的人是教父组织,因此最后我们也就综合起来帮你判定为:在那之前遭受着教父组织的侵害,而这些琐碎触及法律边缘的事都是你被列入双向卧底时而涉及的,但最终目的皆为转移教父的注意,从而策划一场围剿大鱼的行动。”
江行目光一瞥,他当然没料到情况会往这个方向走,他随即对视上许局的目光,“盛局怎么会如此放心地把资料交付给您,不是不尊重的意思,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有怀疑的风险,需要十分严谨,而盛局恰恰也是一个严谨细致的人,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做一些无意义或者冒失的事情。”
“这个人他……我很早就认识他……所以这也是他信任我的原因吧,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提前殉职,在言语中或多或少的有提到……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他是尽自己可能保下你的,你应该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吧!”,许局感慨了一声。
江行放下了手里那个久久为挪动的茶杯,“我不知道……”,这是唯一能说的话了。他没法去揣摩盛局当时的想法,也许对方只是为了确保签下保自己学生的文件能够生效;通过牺牲来造成强烈的影响,这样一来就暂且没人敢动自己学生;也可能是因为那一颗伸张正义心而舍生忘死。
“总而言之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其次是由于这桩案子在时间跨度上也挺长,涉及的黑警数量不少,教父的结束对咱们国内以及世界各地的毒贩圈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所以中央极其关注这桩案子。
由于你在市局工作了这么多年来,有着格外出色的业绩,这桩案子的成功侦破你是核心人物,所以上面决定提拔你为苏江市公安的总队队长,怎么了,这个表情,没想到吧?”
“我们是直辖市,所以这个职位就等同于省厅总队了。来来来,这是好事情,你看你的茶也没动过,先喝茶!在这里我先祝贺你,你的路还很长,好好做吧!”,许局释怀地笑道。
江行那冷静的面容上慢慢才挤出一个微微笑意,这个苦笑背后的艰辛又有谁能看到,这并不是件可以高兴的事情,因为每个案子都是由无数个不幸所交织而成,这桩案子背后牺牲了无数的干警,有着触目皆是的泪与悲,正是这些才有了今天。
“许局,我还有个问题,湛空现在的处置情况呢?”,江行抬眼望去。
“湛空这个人,算是一个奇迹吧,朝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想范围,在那样的情况下死里逃生。至于后来他做的那些事,金康诚毕竟是一个毒贩,加上后来他在歌剧院爆炸案所做出努力使案情对他很有利,所以他没事。”
“他现在也继续回市局工作,但不知道你对他清不清楚,之前你不在市局时,我们有对他审讯,他坦白陈述说,说出了让我们很意外的事情,这些事情换做任何人来说本来是可以遮盖掩护,但他没有。他说,在1年前港口事件里,他冒然推动教父的枪管不是为了什么光荣与崇高,而是在卧底期间,因为一个意外无意间枪杀了一名警察,这对他来说是就像是一个慢性毒药,他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没法接受自己阴暗的那一面,所以那次推动傅轩枪支扳机只是为了寻死而已,他说那是最好的机会。”
江行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抿住了微微颤动的唇角,“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得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江行在门口扭头回望了眼,语音稍顿,“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真正意义的好人,因为那就不是人了,人总是很复杂的”,这话是盛局曾经和他讲的,他依旧铭记在心,没有绝对意义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但所有的案子也都是由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悲痛心酸所组成。
许局语重心长地长地叹了口气才道,“是吧……”
“不说这个了,你现在的职位和我一样平起平坐了!诶这几天你不是要去西雅图嘛,看看能不能正好帮我带点特产什么的……”
江行勉为其难地看着许局,“……???再说吧!”
……
回到车里,戴着墨镜的王国兴笑容满面,“恭喜了,现在我们家有个大领导了!”
“你知道了?”,江行有些不解地望向对方。
“对啊,在办公室那面通知墙上有告知。”
“好吧,现在我们去哪儿?”,这时江行立马把身上那件制服外套给脱了下来,换上一件深色防水夹克。
——
接着在苏江酒家下面的街道上,江行对王国兴也是叹为观止,这还得从原本预订好的酒楼说起。本来当日晚上江行和王国兴是准备请上大伙在苏江酒家吃上一顿,顺便庆祝江队的回归。但谁知道距离约定时间的两个小时前,王国兴突然说想逛超市,江行心里想着既然这些时间无所事事那就逛吧!但就在结账时,在一大堆吃喝零食上面有好几盒套子格外显著,这时和王国兴站得很亲密的江队顿时一脸发白,而身后排队的路人和销售员姑娘的脸上一时之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羞涩笑容。
事后王国兴边在江队身后跟着边大声解释着,“哎,这不……她们看到我买这些套子又不代表会想到是我跟你一块用的?说不定她们都一致以为这是我和我老婆私生活用的,她们哪有这么开放的心里,会想到是两个男人之间……。”
江行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迈去,“王国兴……你别解释了,你等会别说认识我……归根结蒂,我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让我像刚刚那样尴尬难堪的人……恩,你是第一个……”
“我们都住一起了,你还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干啥,要我说,你要有勇气去接受!”,王国兴嘴角含着笑说道。
“我不是在意……”,话语未落,江行的嘴就被王国兴用一支撕开包装的甜筒给堵住,紧接着江队的嘴角前顿时全被奶油冰淇淋裹住。
江队:“……”
“哈哈哈哈哈!——”
“这个牌子的雪糕好吃的,快吃吧!”,王国兴挑眉笑道。
江行这时朝王国兴流露出一副复杂而冷漠的表情,感觉带有无奈也有心酸,虽说江行此刻心里想着怎么会遇到这个二哈,但他想和做还是两码事,接住了那根雪糕微微的尝了起来。
片刻后,在苏江酒家内,一片雀喧鸠聚、众口嚣嚣的人烟味如同招牌所示,明煌耀目的大厅里头,虽说此刻是傍晚,到处都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但也也有不少人点了各种点心,还是说明这儿的人们喜欢清蒸食物。
在一张大圆桌前,其他人都还未到,王国兴拾起茶杯跟江行聊着悄悄话,“我跟你讲,原本老久之前,李叔见着我就逮住我问,什么时候在他那儿搞上几桌,他还说自己掏钱包。”
“那为什么最后我们还是来了这家?”,江行目光一动。
王国兴蓦然抬头与江行对视,“哎,我是怕到时候弄那么多桌子,他老人家得忙活坏,再说了咱们平常也经常去他那儿吃宵夜,还不如直接出来到这种酒楼里吃饭,省得他老人家费心了。”
“嗯,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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