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爱你,你也想象不到。”陆季行捏了捏她的脸,把人抱过来坐在腿上,笑道:“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幼稚不幼稚。”
尤嘉莫名荡漾了一下,戳了戳他的脸,“你竟然都开始说好听话了!”
陆季行仰头笑了起来。
傻瓜!
悯之今天去了外婆家,遥之被舞蹈老师带走了,逸之最近在学围棋,家里只剩下尤嘉和陆季行。
两人世界,陆季行拿了车钥匙,“走吧,带你出去玩。”
大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懒懒地喵了一声,它年纪越发大了,就越不爱动了,尤嘉没事就揉揉它,对它都温柔了很多。
这会儿尤嘉把大白抱起来,问它,“你也想去?”
大白又懒懒喵了一声。
“好嘞,那就带你去。”
陆季行:“……”
于是两人世界多了只猫型电灯泡,尤嘉极其宠大白,摸头挠下巴顺毛,不让它走路,走哪抱哪,大白本身就不爱动,整只猫懒洋洋的,别提多惬意了,时不时蹭一下尤嘉。大肥猫特别惹眼,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
尤嘉跟个炫娃狂魔一样,遇见人好奇凑过来问,就挺胸跟人讲大白坎坷而传奇的猫生。
陆季行敲她脑袋,“它最传奇的经历就是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铲屎官,还能开开心心活到现在,纯属心态好,不然早被你气死了。”
想当年刚抱回来的时候,自己偷喝酸奶还要诬陷大白的黑历史,他能嘲笑她一辈子。
尤嘉不服气,“我对大白不好吗?我对它像对你一样好。”
陆季行:“……”什么比喻。
两个人去餐厅吃饭被服务员拦了下来,宠物不能带进去,尤嘉兴冲冲拉着她去吃海鲜大排档,一边碎碎念外边的饮食大多不卫生,一边对着服务员大指特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边的青蟹,皮皮虾上两份,再来份椒盐小乌贼。”
然后扭过头来看陆季行,一本正经地说:“偶尔吃吃也没关系,人体被虐多了,反而更结实。”
瞧瞧,像一个医生说的话吗?
吃饭的地方很多人,虽然两个人很低调,但因为最近有节目,关注度本来就高,刚坐下来就有人发现了,旁边一桌跃跃欲试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来问尤嘉,“我女儿很喜欢你,可以请你和她合张影吗?”
尤嘉抱着猫,看了看对方妈妈,又看了看陆季行,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指着自己确认,“和我?”
对方妈妈恳切地看着她,“可以吗?”
尤嘉有些懵地点了点头,“那,好啊!”
小姑娘有些羞涩地从妈妈背后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抓住尤嘉伸过来的手,偎在尤嘉身上,她妈妈帮她拍了张照,小姑娘好像对大白很感兴趣,尤嘉就笑着跟她说:“你可以摸一摸它,它脾气很好,不会凶的,不过不要摸它尾巴哦!”
小姑娘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大白眯着眼仰着脖子打呼噜,看起来还很惬意,小姑娘高兴得跟什么似得。母女两个兴高采烈地道了谢然后回了自己桌子。
尤嘉终于醒过神来,凑过去和陆季行咬耳朵,“她为什么要和我合影,难道是不好意思找你吗?你说说你为什么每天板着一张脸,吓到小朋友了?”
陆季行眯了眯眼,“板着一张脸?”
尤嘉“啊”了声,微笑,“我是说,表情不那么温和。”
狗腿子,陆季行笑了笑,“不,她可能只是想和大白合影,不好意思忽略你。”
尤嘉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丧丧地皱了皱鼻子,感觉受到打击了。
陆季行好笑,狠狠地揉了把她脑袋。
因为被认出来,尤嘉吃饭都斯文了很多,剥虾都剥得秀气,后来陆季行直接给她擦了手,专门剥给她吃。
尤嘉是个手癌,剥皮皮虾都困难,于是美滋滋开开心心等投喂。
如愿以偿……吃多了……
……
吃完饭两个人去湖边散步,初夏的傍晚风是潮热的,夹杂着几分凉意,倒也舒爽。
散步锻炼的人很多,情侣也多,碰上年轻情侣,腻腻歪歪的让尤嘉这个已婚多年的人都觉得脸红。
陆季行一只手搭在尤嘉的后颈上,尤嘉侧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手挽着手的小情侣,觉得别人都是来秀恩爱的,自己像是陆季行带出来遛娃的娃……
于是尤嘉撇撇嘴,“你这人,长那么高干嘛!”
陆季行简直哭笑不得,拍了下她脑袋。
有群年轻学生在写生,看见尤嘉怀里的大猫,很感兴趣,厚着脸皮来求尤嘉拍照片,尤嘉高高兴兴摆姿势给人拍,还把大白的大脸露出来给镜头,拍完那个小男生不停地鞠躬道谢,还送了小熊饼干给尤嘉,尤嘉再三拒绝之后,还是没扛住热情,收下了。
小男生摸着耳朵嘿嘿地笑,陆季行倏忽皱了眉,不动声色把尤嘉拉到身后去,抿着唇角跟男生说:“不客气。”
那副傲娇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尤嘉捂着脸偷笑,转头嘲笑他幼稚。
完了陆季行把大白接过来抱在了自己怀里,没人来跟尤嘉搭讪了,陆季行终于舒心了。
尤嘉解放了双手,又不安分起来,走到桥头一家手作店看店家自己做的风铃样本,尤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久到年轻老板娘主动过来招呼,问她:“太太,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
尤嘉:“冒昧问一下,这个可以卖吗?”那是个很古朴的样式,带点儿异域风情,铃声很独特。
老板娘抱歉一笑,“对不起哦太太,这个是非卖品,材料本店都有,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自己制作一个,如果有哪里不懂,我可以教您。”
尤嘉扭头看陆季行,一脸哀求。
陆季行哪次又真的拒绝过她,无奈地“嗯”了一声。
尤嘉眉开眼笑,合掌说:“阿季你最好了。”
陆季行唇角便忍不住抿开一丝笑意。
店里没多少人,这边偏僻,加上店很小,风格拙朴,不是很显眼。
仅有一对儿情侣和一对儿母女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儿。
情侣在打磨一对儿对戒,女孩儿一直在嘲笑他男朋友手怎么这么笨,母女在做套娃,妈妈很耐心地教女儿给套娃涂绘,那个年轻女孩儿在做木房子,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下一下全拆了,眉毛纠结成一团,对着微信语音“凶神恶煞”地说:“老娘手都快被胶水粘烂了,他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能遇见我。”
尤嘉拉着陆季行挑材料,然后在长桌一角坐下来。
她这手拿手术刀又稳又快又准,但是……
拿这么些小玩意就没辙。
手癌,不治之症。
她哀求地看着陆季行,陆季行无动于衷地瞥了她一眼。
尤嘉扯了扯他袖子,陆季行依旧无动于衷地抚了抚大白的毛。
“阿季!阿季?阿~季~”尤嘉撒娇似地拿指头戳他脸。
陆季行终于绷不住,笑了下,把猫递给她,认命地弹了下她脑壳。
尤嘉殷勤地给他卷袖子。
大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隔壁年轻女孩儿抬头看了眼,又低了头继续摆弄面前一大堆的木头。隔了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对着微信语音压着声音说:“卧槽,我好像看见陆季行和他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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