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来找陆清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陆氏财团表面风光,内里斗争激烈,蓝姿让沈奴代姐生子,不仅仅是为了稳固沈琼琚在陆家的地位,还为了陆老爷子手里的股份。
多一成股份,陆云谏就多一分胜算,沈琼琚离陆氏财团当家女主人的位子就更进一步
相对的,陆清臣的胜算就会少一点。
所以,沈奴怀孕对陆清臣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
兰姨手里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跟在沈琼琚后面回到客厅。
陆清臣坐在沙发上,正倾身给自己倒茶,一双狭长的瑞凤眼是一贯的淡若冰霜,而沈奴则站在不远处,仰头看墙上一幅画。
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知怎地,兰姨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又形容不上来。
……
一辆低调的黑色沃尔沃缓缓驶出陆家大门。
陆清臣坐在后座,修长双腿随意地叠着,靠着座椅背闭目休息,他在加拿大呆了快两个月,昨晚刚飞回来,时差颠倒,看起来有些疲惫。
“陆总,现在去公司吗?”助理郑宏开着车,看了一眼搁在副驾驶的礼盒,还是多问了一句。
陆清臣没睁眼,顿了顿,“回御河。”
御河堡是他在郊外山上的一处房产,环境最清净。
郑宏:“那这礼物……”
“你走一趟,给他送去。”陆清臣嗓音低沉。
郑宏应了一声,从后视镜看了看老板清雅淡泊的眉眼,提醒道:“晚上是富国郑总的局。”
陆清臣没开腔。
回到御河堡。
他松开白衬衫最上面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卷起袖子打算小憩一会儿,摘了腕表往床头柜上放时,视线不经意扫到一张小照片。
不大,只有一寸,蓝色底子。
映着一张笑靥浅浅的容颜,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眼尾一点桃花痣,夭夭灼灼。
穿着校服,神态间又透着十七八岁小女孩才有的稚嫩和幼态。
不久前,这张脸的主人站在他面前,说:……我叫沈奴。
陆清臣顿了顿,伸手过去拿起来。
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没有再多看一眼。
……
陆清臣走了没一会儿,沈奴也起身离开。
沈琼琚让司机送她,路上,沈奴数着一盏盏倒退的路灯,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不久前跟陆清臣的那段对话。
当她说明来意,陆清臣的反应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反而十分稀松平常。
仿佛是听了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眼波没有半点起伏。
“抱歉,沈小姐,你找错人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无情。
她找错人了么?
沈奴闭上眼眸,心底生出一股无力和疲倦。
放眼整个京城,还有谁与她有共同利益牵扯,并且有能力帮她脱困?
下午,她睡了个绵长的午觉,一直到傍晚才起来,蓝姿晚上不回来吃饭,佣人没做晚餐,沈奴去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糊弄过去,回房洗了个澡。
大约是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电话铃吵醒。
是庄严的号,她看了下时间,马上十二点了,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电话里传出的却不是庄严的声音,而是他的好哥们冯明瑞,“庄严醉了,你过来看看吧。”
“太晚了,我过去不方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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