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欧阳若坐在梳妆台前左挑右捡,只觉得昨日看着好看的胭脂水粉到了今天早上看起来,可就没那么打眼了。还是缺了几个颜色。
她先是抹了一点石榴红的口脂在唇上,对着雕花铜镜左瞧右瞧的,末了又用帕子给抹去了,换上了颜色稍稍淡些的。
铜镜里的美人粉面含春,再用深色的口脂便显得凌厉了些,还是淡点好,娇俏。
“春花,你快过来看看,是这个颜色衬我还是这个?”
余光瞥见春花端着早点进来,欧阳若连忙向她招手道。
春花听见小姐叫她,忙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红木雕花的矮桌上,步履不停的越过绣屏来到欧阳若身边。
见欧阳若指着两个小木盒里的口脂,一个是粉梅花色的,一个是芙蓉色的,春花歪头想了想,说道,
“小姐,这两个都挺好看的。不过你若是为了去见李匀的话就还是抹更淡些的吧,不然他也不一定会见你啊!”
欧阳若闻言神色一僵,轻轻瞪了春花一眼后又十分在意的问她为什么,分明昨日也见过了,今天再去堵他不就好了。
“小姐,你不懂,”春花摇摇头,圆脸上一派天真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老成,“你想想你以前病着的时候他是什么模样,如今大好了他又是什么模样?”
以前病着的时候,她走三步都得喘一喘,说话大声些都得咳嗽好一阵,自己能走去最远的地方便是闺房前的小花园。
药是每天照三顿喝,可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那个时候的李匀是怎么对她的呢?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形容可一点都不过分。
就连她去小花园散心都是李匀每天背着过去,几十步的距离,到了在放下来的。
这欧阳府的宅邸也是李匀背着她逛熟的,不然现在的她怕是连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一想到李匀,欧阳若便不自觉的笑了。
从李匀7岁时投奔红婶起,到如今业已11个年头了,过去的11年里,便是她爹都没有李匀那样耐心体贴的呵护她、陪伴她。
可是那么好的李匀,为何一夜之内就变了呢?
分明她现在也是健康的女子,再不用他那般时刻小心谨慎了。
“小姐你以前身子弱,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得使唤他,可现在好了吧,你什么都可以自己来了,但他是做习惯了呀!这一下子不就觉得自己没什么用了么!所以你今天大可以打扮的憔悴些,引他担心,这一担心可不就非亲眼看看你不可嘛!”
春花仍在絮叨着,分明比欧阳若还小一岁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听着相当有道理,
“就是吧,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帮厨,以前也只是王大叔的徒弟,他现下唯一的亲人红婶还是咱家的家仆……当然他厨艺是不错,人品也挺好的,可这身份上……”
春花掰着指头给欧阳若细数二人之间的差距,以前小姐身体不好的时候那小子或许还有胆子肖想一二,因着老爷对小姐的疼爱,因着小姐极有可能早夭的命格。
可现如今,小姐连跑带跳气都不喘,身子骨比她这个从小干惯了活的下人还康健呢!哪里还有半点早逝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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