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海脸都绿了。
可他又不能开口否认,只能把这个误会给咽进腹中,一时缄默。
林暮疑虑深重地直视着他,锐利的像是想要看穿他一样,语气不善地说:“牧星海你不是说你跟阮尘不熟吗?”
阮尘尤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林暮是在捉奸吗?他喜欢牧星海?
牧星海说:“……是不太熟。”
眼睛不眨,声音不抖,撒谎撒的像真的。
他拈了下发麻的指尖,按捺住想要去抓住阮尘的冲动。
阮尘如芒在背,不再看他们,脸色苍白,仓惶地说:“你、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他步履匆匆地往边上走,想要脱离出这让人难堪的局面。
却被林暮拦住去路。
阮尘不知所措,想求助,下意识回头看了牧星海一眼。这个无意的举动落在牧星海跟林暮的眼中都有别样的含义。一个心里舒服了,另一个就不舒服了。
牧星海长腿一迈,没三两步就跟上来了,站他身侧落后半步。
气氛愈发焦灼诡异。
阮尘在心底叹气,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卷入风暴中,真是无辜。
林暮没好气地问:“牧星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牧星海淡淡地说:“不是你拜托我帮你追阮尘吗?正好遇见了,我就想和他套个近乎,所以正好走在一起。但他现在见到你,我感觉他挺害怕的。你追他有一阵子了,也没什么进展,我觉得你还是别继续骚扰他了,他显然对你没有意思,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牧星海说第一句的时候,阮尘就讶然地猛抬起头,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追什么?这在说什么?
林暮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捂了那么久没跟阮尘捅破,不就是怕吓跑阮尘吗?结果就这么被牧星海突然说出来了。
这算什么用意?
其心可诛的用意。
“我就说呢,你之前还蛮好说话的,怎么后来怪怪的。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做朋友的?”林暮说,“怎么?你是改口味了想试试男人吗?”
“没有。只是出于好心。假如阮尘是个女生,这样被人纠缠,我也会出手相助。”牧星海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地说。
林暮将信将疑,但牧星海实在太直了,他一向和女人交往,对同性示好敬而远之,他还是不敢相信,或许牧星海只是狗拿耗子。
林暮说:“你说的好像我是在骚扰一样,我也没做什么让阮师兄为难的事啊,是吧,阮师兄?”
问题突然被抛回阮尘身上。
林暮和牧星海都看着阮尘。
阮尘紧张到浑身僵硬紧绷,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嘴唇嚅嗫了下,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不是同性恋。对、对不起。”
他心里一慌,说:“我有过女朋友的!我喜欢女人!”
林暮:“……”
牧星海:“……”
趁着林暮跟牧星海都发愣,阮尘这下总算是逃掉了。
他头都没回。
外头他也不敢去了,上完课,像是乌龟缩进龟壳一样躲回自己的宿舍。
也不管跟牧星海的约定。
等到了三点半。
牧星海发来消息:【师兄,你怎么还没来?】
阮尘:【还要去吗?】
牧星海:【我们都说好了,你不来的话,我现在过去找你】
这句话看上去没问题,却看得阮尘心惊肉跳。
他只好换了一身衣服,偷偷出门去,为掩人耳目,他还戴上了口罩和一顶他为登山买的遮阳棒球帽,穿的也是登山款的防风冲锋衣和牛仔裤,灰扑扑的,应当不起眼。
四点十五分左右,阮尘才到牧星海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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