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光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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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崖内。
夜空里居然有依稀的小雪纷飞而落，空气中浮动着寒梅的清香，温度倏然剧降，远在林木深处的幻阁里，院里的两树红梅都绽出了美丽的花瓣。
幻阁的大厅里，烛火摇曳，红泥火炉里的火舌不停地跳跃，映照着他们的焦急的脸，天地间的一切忽然间显得从未有过的纷乱无章。
失去了神智的莫言躺在房中，胸口不住起伏，急促的唿吸让人担忧。
一身白衣早已血迹斑斑，尤其是肩头的创伤，虽然早已止住鲜血，但是皮肉却是被霸道的火炎真气烧得焦黑。
静。
仿佛梦魇一般压住屋内众人，又仿佛一片沼泽，让人窒息。佑大的室内，只剩下重伤之人压抑不住的喘息声音。
终于，红色的身影，打破了沉默。“云长老，莫言还有救吗？”
“……有。”
悠远清雅的声音自屋内深处传来，带来了肯定的回答，忧心许久的落风脸上不禁一喜，随之一惊。
好年轻的声音。
云长老按道理不应该已是百岁之外的人了吗？为什么声音会宛若少年一般，却又有一股独特的清雅韵味。
“但是，需要人做出牺牲。”
“牺牲？什么意思？”
“伤了莫言之人，是荧惑天荒手下十二名将之一的飞将，此人修习的至阳至热的内功，那一箭所含带的烈阳真元已经深入了莫言内腑，普通方法根本祛除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
“嘿嘿……织雨冰华，你应该习玉女神功，应该知道九转玄阴之法吧！”房内传来一阵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九转玄阴之法？！
一旁的织雨冰华闻言一呆，有点意外地沉默下去，再抬起头时，双眼已然失去了灵性，转头望了望落风，眼里竟满是些说不清的味道。
“什么九转玄阴之法？那是什么？能救莫言吗？”落风听得一头雾水，望着织雨冰华。
他们虽是同门师兄妹，但已然过世的师父青长老一直是按人施教，依照个人天赋，传授每人一门绝学，因此所学各不相同。
织雨冰华却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出神，并不理会他。
半晌，只听得云长老才慢慢说道：“……就是给他度入纯阴真气，也许能熬过此劫。”
“纯阴真气？！”
要用……那种方法渡入纯阴真气？！
即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见丝毫惧色的落风此时却是失声惊唿出来，铁青着脸，两手紧攥成拳，过了半晌才努力克制了怒火，缓缓地说道：“云长老，您指的难道会是……”
“我愿意。”
然而，不等屋内声音再做回答，一直在呆呆出神的织雨冰华，并没有被落风黑得象锅底的脸色吓住，突然开口。
漠然，替代了往日的活泼灵动，美丽的脸庞上毫无表情，仿佛接下来要做的，只不过是吃饭喝水这么简单一样。
落风一时间怔住，诸多情绪轮番涌上心头，此时真不知该怎样说，也只有呆呆地发愣。
倏地——
“我不同意！”
大声吼了出来，落风忽然觉得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烦躁，再也顾忌不得，伸手一把抓住织雨冰华正要说话，却在下一刻，呆住！
织雨冰华的纤手竟然毫无温度，仿佛死人一般的冰冷，没有一点生气，落风怔怔地道：“冰华，我……我，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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