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合一
蔚蓝色天空万里无云, 连绵远山叠嶂，夏季燥热的风穿过山谷，卷起各色旗帜飘摇。
霍兰丹妮在解说员的称赞, 以及观众的欢呼声中退出比赛场地。
决赛在后天,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在拿起包，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 她饶有兴致看向姬棠心，“我攀爬过太多比这艰难凶险的线路，让我猜猜，你投入攀岩有多久？两年？三年？”
“我很欣赏你自信的态度, 之前说的比不过你就跪下来，你不用太在意，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决赛那天, 希望你能在我拿到奖牌的时候, 像其他观众那样，给我掌声。”
霍兰丹妮的态度与最初相比好上许多, 但那份骄傲蔑视，依然没变。
她完全不认为姬棠心有获得决赛的资格, 甚至认为姬棠心不光是速度达不到，就连登顶都不可能。
“不，”姬棠心眼里燃烧着斗志, 她想要赢, “决赛那天我绝不是观众，而是对手，同你争夺奖牌。”
霍兰丹妮再次笑起来，这个华国女孩竟然如此相信自己能够进入决赛, 甚至痴心妄想要跟她争夺奖牌，实在是过于狂妄和无知。
“好，我等着，”她说，“等着看决赛上侥幸运气好出现的那一两个华国人中，会不会有你的身影。”
预赛第一天，姬棠心的编号并没有出现在大屏幕上。
对于比赛居后者来说，每每看到成绩优异的选手出现，引发全场喝彩，心里的压力就会加深一分。
而姬棠心却不是这样。
她一整天都非常认真看着线路上攀爬的选手，实力越是厉害的，她黑润眼睛里的光就越亮。
夕阳坠在远山，红霞漫天，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姬棠心从选手等候区走出来，登山协会的一众人等在那里。
“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会长张青小心翼翼观察着姬棠心的神色，“咱们G市登山协会在华国举行的省市比赛中都经常垫底，更何况这种世界级比赛，重在参与就好，不用把决赛名额看得太过重要。”
其他协会成员和张青一样，都担心她第一次参赛，在今天见识到这么多高水平选手后，会丧失对自己的信心，也怕她压力会过大，纷纷开始调侃起协会往昔参与过的赛事，有多惨烈。
教练李松鼓励道，“你是我见过在攀岩上天分最好的，你现在唯一缺的只是实践经验。”
“像国外这些选手，他们都有很多挑战险峰奇壁的经历，当尝试过更难更险的，阀门值也会随之不断拔高，面对这样比赛中的线路，就是从上往下兼容，咱们现在不跟他们比，而且我相信你往后绝不会比他们差。”
见他们都围着自己，一副要拉着她细致开导，生怕她遭受打击的模样，姬棠心明白他们都是出于好心。
但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总归只有等真正做了，并且成功了，才有说服力。
姬棠心摸了摸肚子，别开话题，“好饿啊，我们快去吃饭吧。”
到了停车场，登山协会所有人都非常自觉，不用江许舟给眼神，连忙你拉我，我拽你的挤上车，坚决不留位子给姬棠心。
就连教练李松，也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话，就被一把扯上了车，他满脸莫名其妙，却逃不掉。
看着眼前仅剩江许舟，并且贴心的拉开了车门，姬棠心二话不说坐进去。
江许舟看着前方的路，“我相信你可以。”
姬棠心发现旁边摆了小零食，还是她喜欢吃的，抱在怀里拆了一包，对他突然来的这一句有些疑惑，“嗯？”
“我信你可以进决赛。”江许舟向来偏理性，却莫名盲目的相信她。
姬棠心开心到弯起眼睛，“还是舟舟有眼光。”
张青他们认为她没有进入决赛的实力，姬棠心完全能够理解，也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但有人相信她可以，却是意外的叫人高兴。
正准备想几个词也夸夸小可怜，在停下来等红灯的空档，手里的零食被江许舟一把收缴过去。
“吃一点解解馋就够了，饭前不要吃太多。”
“……”
姬棠心突然又不想夸他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处湖心阁楼。
姬棠心拿着菜单还在翻看，对这家店菜式了如指掌的江许舟已经直接报出几个菜名。
听到正好都是爱吃的菜，姬棠心省去了选择困难，“好巧，我想吃的都跟你一样。”
江许舟：“嗯，就是给你点的。”
姬棠心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协会的一帮人坐在旁边，莫名都觉得自己很多余，不敢吭声。
他们只觉得跟江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简直就是如坐针毡，生怕自己说错话会引来警告。
江许舟笑了笑，“观察。”
姬棠心肃然起敬，转头看向张青他们，小手往前一伸，挡住他们面前的菜单，“你们跟舟舟认识更早，他肯定也能点出你们爱吃的，交给他吧，更快！”
面对江许舟笑容渐深，投过来的目光，登山协会所有人：“……”
呜呜呜呜，恨不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吃完饭，协会的人还是去住酒店，姬棠心坐上江许舟的车回别墅。
他这几天应该是害怕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跑进屋子，一直都很黏人，白天几乎没让她离开过视线范围，她去哪他都跟在身后，只晚上他会去书房处理事务，有时候会忙到很晚。
姬棠心想到小可怜胆子那么小，而管家佣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在放假，他一个人在空旷的书房里，如果突然出现点什么虫子蜘蛛，还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銥誮。
她抱着ipad靠坐在书房的榻榻米沙发上刷剧，默默陪伴，好给他壮胆。
江许舟处理完事务已经将近一点，揉了揉眉心，从书桌前离开，目光一扫，看到了歪靠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姬棠心。
轻轻将人抱起，她也依然睡得又香又沉。
将人抱到房间里，小心安置，刚给她盖好被子，她就从这头翻身滚到那头，被子也压到了身下。
江许舟觉得有些好笑，只能一点一点将她摆正，压住的被子也慢慢抽出来，再次盖好。
睡着的人皱了皱鼻子，不满轻哼一声，很快又动了动，将一只手臂搭出来。
“这么贪凉。”
江许舟也不再非去给她掖被子，目光落在那只莹白小巧的手上。
手指并不算修长，手背有几个浅浅的小窝，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他伸手轻轻握住，能整个团在手心里，软乎乎的。
撑开来，细软的手指只到他一半长，交握住捏了捏，最后紧扣住。
就是这样一只小小的手，总爱揉揉他的头，带着点怜惜和宠溺。
*
昨天后半夜下了场雨，早上出门，地面还有点湿漉漉的。
预赛第二天，依旧是九点准备开始。
这回没多久，只在攀爬了三组选手后，大屏幕上抽取的编号，出现了179。
解说员：“有请两位选手前往比赛区。”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姬棠心走向倚天拔地的巍峨岩壁。
“男子组编号13的选手远藤，算是熟面孔了，大家肯定看过他往期的探险视频，去年有期更是大火，火到出圈的程度，同时他也是咱们这次世界锦标赛上有希望夺得奖牌的热门选手。”
“女子组编号179的选手，历史积分为零，看来是位新手啊，期待她这次的表现。”
解说员很快将话题说回到男子组选手远藤身上，给大家细数他曾经比较亮眼的成绩和经历。
论坛直播间，所有弹幕刷的也依旧还是热门选手。
【预赛进程过半，昨天下午卡特出场了，用时4分09秒，一举刷新男子组记录，你们说现在远藤能不能超越？】
【我觉得有一定可能，虽然远藤在热度上可能稍差卡特那么一点，但赛事千变万化，现场各种因素都可能影响运动员的成绩，也有可能出现超常发挥的情况，反正这几位有实力的热门选手，我觉得都有在最后赢的希望。】
【还有艾登大神没有出场，今天太期待了】
【女子组那边的热门选手，昨天上午创下记录的是霍兰丹妮，用时4分13秒，下午另两位热门选手汉娜和叶莉贝，一个4分18秒，一个4分15秒，咬得都非常近，这几位进决赛绝对稳了，并且是排名前三的成绩】
【诶，我发现女子组那边，竟然有位非常好看的选手。】
直播画面里，镜头给到岩壁前两条预赛线路下面的嘉宾。
姬棠心蹲身换完攀岩鞋，戴上头盔，仰头打量岩壁，在裁判宣布计时的瞬间，她在起步就是一个窜跳动作，直接往上跃，伸出的手臂绷直，抠住了离地面近三米的一个手点。
她的冒险动作，引起了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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