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宁为玉碎
沈帆头顶烈日走在街道上，没有了刚才的戾气和狠绝，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绝望，似乎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绿化带。
“小霏……”沈帆喃喃自语，他从来未曾想过乔君恋会对沈霏下手，或者说，在他心里，乔君恋从来都是单纯善良的。
但沈帆不知道，当一个人被伤到极致，所谓的单纯善良会不堪一击，现在的乔君恋，只有不停报复才能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找到一丝宽慰和活下去的意义。
乔君恋翘着腿悠哉悠哉的点了支烟，第一次，他享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还真不赖啊。”乔君恋深深吸了口烟，不知不觉间少年眸子里的水汽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夜空般的深邃冰凉。
沈帆在街头一坐就是一整天，这一次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看着我垂死挣扎你应该很爽吧？不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乔君恋，就算死你也只能属于我！”沈帆眯起危险的眸子，满脸杀气。
另一边的宋书南牵着楚言的手进了电影院，满脸的宠溺，几天前宋书南带楚言去看了心理医生。
宋书南用尽办法才说动了楚言，今天，他带着楚言做他一直想做的事，算是给楚言心里缺失的部分做个了结。
楚言看着动漫笑得没心没肺，宋书南却看到了他眼底的泪光，叹口气伸手握住楚言的手。
从电影院出来，宋书南依旧伸手跟楚言十指紧扣，带着他去了游乐场，站在游乐场门口。
宋书南突然湿了眼眶，心里深爱的少年曾经惧怕这里……
乔君恋一直觉得，自己早就不在意宋书南了，但当他在暮色看到坐在一起的宋书南和楚言时，觉得心里有些密密麻麻的，很不舒服。
乔君恋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看着宋书南和楚言谈笑风生，心里莫名觉得讽刺。
“哥，我们回家吧。”暮色酒吧没有嘈杂的音乐，楚言的话无比清晰的传进乔君恋耳朵里，看着宋书南和楚言十指相扣，乔君恋突然勾起一抹极致的笑。
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突然变得疼痛难忍，窒息感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竟然允许别人叫他哥，他终究还是跟别人十指紧扣……
“小言，哥已经原谅你了，答应哥哥好好爱惜自己，好好生活，帮我照顾好爸妈。”回到公寓，宋书南摸了摸楚言的头。
楚言眼含泪光，扑进宋书南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该跟哥说再见了。”宋书南噙起一抹笑。
“哥，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楚言声音嘶哑，搂着宋书南的手紧了又紧，似乎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小言，你这样哥怎么能放心，在哥心里你一直都是最贴心的，这次，也成全哥好吗？”宋书南语气里净是宠溺。
“呜呜……哥……我答应你……哥，再见。”楚言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在宋书南唇间落下一吻。
再见，我最爱的哥哥，下辈子，我不要再当你的弟弟，我要做你心里的那个人，我会弥补今生我犯下的罪孽……
楚言冲进房间重重关上门，靠在门上伸手捂着嘴，任凭眼泪肆意流淌，模糊的视线里那抹挚爱的身影正在朝自己微笑，楚言忍不住翘起嘴角，凝视着哥哥渐渐消失不见……
宋书南离开公寓开车去了墓地，来到乔家父母的墓前直接跪下。
“爸妈，我很抱歉，我终究没有照顾好君恋。”宋书南声音哽咽：“我保证，我会远远的守着他，护着他，就算终其一生他都不能原谅我。”
乔君恋永远不会知道，宋书南在他父母坟前忏悔了一夜。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宋书南脸上，宋书南缓缓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缓步离开。
“宋书南！”宋书南刚到公寓门口便听到那个自己厌恶到极致的声音。
“你来干嘛？”宋书南皱眉看着沈帆。
“宋书南，你不打算管乔君恋了？”沈帆揉了揉脸，眼底却是不甘。
“呵……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宋书南挑衅的看着沈帆。
“他把我逼到绝路，我不怪他，但他不该对我妹妹下手！他和SIE和凌氏联手，没有人敢收购艺帆。”沈帆嘴角勾起一抹假笑。
宋书南抿了抿唇：“没人收购艺帆跟你妹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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