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变数
“陛下……陛下不好了!”韩轻颤巍巍地快步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崇德帝面前,哭丧一般地说,“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崇德帝一瞧,问道:“韩爱卿,可是发生了何事?”
韩轻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可是浑浊的眼睛里半滴眼泪也没有:“昨日夜里,臣携侍从出府办事,结果遇到了贼人,将老臣和侍从打晕在巷子里。今晨老臣才醒了过来,身上的钱财仍在,只丢了一块令牌,只怕那贼人想以臣的身份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崇德帝面色一凛,说:“以韩爱卿来看,那匪贼究竟是何人派去的?”
“臣不敢妄加揣测,”韩轻说,“但是前些日子,陆将军刚被关押,今日发生此等事,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此事多半与定远侯府有关!”
崇德帝思忖一番,说:“这样罢。臣先派人前往定远侯府……”
“陛下……大理寺狱的人来了,说昨日陆将军逃狱了!”郁德业慌慌张张地走入屋内。
“什么?!”崇德帝面色一凛,斥道,“马上派禁军全城搜捕!再去将定远侯拿下!”
郁德业赶忙去通知禁军,韩轻坐在那里,依旧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崇德帝面色舒缓一二,说:“韩爱卿可有哪里不适?若不然朕请御医前来,给卿瞧瞧?”
韩轻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拱手一揖:“臣许是昨夜晕倒在巷子里受了些风寒,无甚大碍。”
崇德帝说:“你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平日里还要多加调养才是。快些回府歇着罢,朕让郁德业去请御医到韩府上去。”
韩轻:“臣谢陛下隆恩。”
韩轻离开后,崇德帝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片刻过后,有禁军来报。
“回禀陛下,定远侯府上下一个人都没有,邺城城门的守卫说,昨日看到定远侯出了城,但去向何处,不得而知。”
崇德帝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拧眉道:“陆折玉呢?可曾有找到?”
禁军回道:“还在搜寻。陛下,是否张贴海捕文书?”
崇德帝气得头痛,一挥手说:“无论用何种手段,挖地三尺也给朕把陆折玉找出来!”
“是!”
“还有,马上派人出城搜寻陆迟的下落!”
禁军问:“陛下,往哪个方向搜寻?”
“找个人还要朕教你们吗?所有的方向,派人分别寻找!”崇德帝怒道。
“是,是!”禁军忙答应着。“卑职这就去!”
邺城城中的告示栏上,已经张贴上了海捕文书。周围聚集了一堆人,都在对其议论纷纷。
定远侯府一家世代为将,半年前,他们从陈国手中夺回边境六城,数月前,又大败北狄,这些事情邺城百姓几乎人人知晓。如今竟不知为何,能令陛下这般大肆搜捕。忠臣良将戎马一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百姓们各个唏嘘不已。
告示栏一旁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那海捕文书后,转身离开了,往城门口的方向行去。
昨夜丑时三刻,陆折玉和时云璟从大理寺狱离开了。回到客栈又部署相关事宜,直到凌晨,两人方才一同在榻上歇下。
陆折玉本来想换一间屋子睡觉,时云璟又委屈了起来,称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哪里还有分房睡的道理。陆折玉无法,只得陪他同塌而眠,直到日上三竿。
缪行进来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两位主子正如胶似漆地缠绵榻上,准确的说,是时云璟在缠着陆折玉,不停地闹他。
昨夜欢愉,还使了一路轻功,今晨醒来,陆折玉方觉腰酸不已。他实在是很疲惫,本想再睡会儿,时云璟却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时不时地在他唇上轻轻偷亲一下。陆折玉要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时云璟定然会委屈地用一句“我只是太想你了”打发他。
直到看到缪行的时候,陆折玉霎时清醒了。时云璟也一愣,瞬间用薄被把陆折玉整个人盖上。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至少陆折玉还穿着里衣,而他自己却向来习惯裸睡。就这样,时云璟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跟缪行面面相觑。
缪行也吓傻了,赶紧背过身去单膝跪地,背对主子行礼。
“……参见殿下!”
时云璟没让他起来,先缓缓穿上衣服。陆折玉掀开被子,低声说:“我的衣裳,给我拿来。”
时云璟把他的中衣和外袍取来,亲手给他披上。等两人都着装完毕,时云璟这才抬眼看了看缪行:“起来罢。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形?”
缪行缓缓起身,低着头,说:“邺城如今在大肆搜捕陆公子,已经张贴了海捕文书。皇帝本欲派禁军抓定远侯,哪知定远侯早已出城,且去向未知。属下探查得知,定远侯已经是去了槊州方向。”
陆折玉若有所思。他逃狱定然会牵连定远侯府,这是毋庸置疑的,以他爹的心思,提前离开侯府这也能预料得到。可是他此时去槊州是要干什么?
时云璟偏头看他:“你爹去槊州作甚?”
陆折玉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定然自有用意。”
时云璟又道:“无论如何,现在定远侯府肯定是不安全的,岳父大人事先离开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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