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他反将宋凉宛拉到一边,语带不忿:「倒是你,难道真看上那个瘸子师爷了?」
宋凉宛皱眉,压低声音:「什么瘸子师爷,不过是生下来就带的腿疾,又不是他的错,阿烈你别这样说他,我不高兴。」
「好好好。」龙烈举手认输,满眼无奈:「我只是担心你,现在丰城闹瘟疫,遍地死尸,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点,收好我给你的信号弹,一有不对就通知我们,反正丰城离龙头山也不远,我们看到信号就会赶到,听清楚了吗?」
宋凉宛感动莫名,在飒飒风声中,抱了抱龙烈,又一拳捶在他胸口,吸吸鼻子:「好兄弟,够意思!」
直到宋凉宛与运粮队的身影消失很远后,龙烈仍站在山头眺望,他伸出手揉了揉被宋凉宛捶过的胸口,不知怎么,竟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风掠长空,队伍重新上路,马车里纪元甫问起方前说了些什么时,宋凉宛笑笑,撑着下巴望他。
「阿烈呀,他说你长得可好看了,丰神俊秀的,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人中龙凤的那种,怕我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配不上你呢!」
纪元甫没好气地一弹她额头:「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儿呢。」他摇摇头,望向窗外,低叹了声:「罢了,罢了。」
车里帘幔飞扬,无端端地就弥漫起一股心照不宣的哀伤,不知过了多久,宋凉宛忽然上前,从身后环住了纪元甫的腰,纪元甫一颤,她却将脑袋靠在了他肩头。
窗外的风迎面吹来,两个人都没有动弹,纪元甫只感觉到背上温湿一片,许久,宋凉宛才闷闷开口:
「圆子,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的圆子,都不会改变我对你一丝一毫的喜欢,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小/情/诗/独/家/
即便做了心理准备,但丰城的惨状还是超出了宋凉宛的想象。
纪元甫不准她出去,自己却天天在外面派粮,每每深夜才回。
他一回来,宋凉宛就扑上去扒他衣裳,将他连人带衣都泡到艾叶水里,泡个彻彻底底。
纪元甫挣不过,又疲乏不已,一来二去,便也随着宋凉宛了。
她给他擦身、熏香、涂药……总之从里到外都武装起来,生怕被那无孔不入的瘟疫入侵了。
纪元甫从没想过,宋凉宛也有这样心细的一面,他说起时,她倒毫不谦虚:「那当然,我是谁!」得意洋洋地说着,「你说,要是我没跟来,你身边没个服侍的多不方便?」
夜色迷蒙,风拍窗棂,纪元甫泡在浴桶里,水雾氤氲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这些事我自己也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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