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对这个试验品非常满意。他慢慢地说:“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个傀儡。能按照我的指令做我的事情,那宋遇的毒都没有这样好。”
他在房间踱来踱去:“果然,年龄越小,下毒的效果越好。毒发的时候,和平常没有两样,只是更听我的话罢了。”
随即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三日后,那是一片火海。
烈火没有休止地占领了整个宋王府,整个王府被红色吞噬。夜幕被火光照得通亮,如一头怪物般撕咬着王府的宁静。
哭声,叫喊声被火海湮没,宋王妃陈君从王府里逃出来。主人告诉她,一旦放完火背发现,马上去找户部尚书求他帮忙。
被谢淮刺中后,她被主人带到一片空地。她依照她的主人的命令去找户部尚书,那户部尚书却没有帮她,把她赶了出来。
她从尚书处出来的时候,忽然脑子一阵剧痛,疼痛过后,是清醒,她全想起来了了。
她杀人了。
杀的还是自己的夫君。
陈君抱着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沈宋没了,他死的时候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倒在自己的刀下,死得凄惨。
她疯疯癫癫地扶住树,疯疯癫癫地放声大笑,笑着说:“你该死。我们都该死。我陪你一起死。”
“阿宋,”陈君哭着说,“我们去黄泉路上相遇好不好?”
她这辈子都做不成宋王妃了。
一尺白素,一个死人。她挂在房梁上,嘴里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在盛夏之末,小女孩对小男孩说,我嫁你。
流云飘呀飘,香樟晃啊晃。谁家小女孩子又在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三十九、好热
戏院里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谁又在一曲惊鸿笙歌。戏台下还坐满了人,瓜子壳果壳尽是,吵嚷声顺着夏天的燥热飘进云里。只可惜戏台下再也没有沈宋,戏台上再也没有那个生角。
樟树微微地摇,阳光顺着树梢见掉落下来,像金子。老人扇着蒲扇,小女孩子歪着头问:“陈君是什么人呀?”
“陈君?”老人摇着扇子说,“是那个未过门的宋王妃吧?她杀人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问她,晦气。”
沈予白看着那棵樟树,托着头沉思。
谢淮靠过来,在他耳边道:“你在想什么?”
“想陈君和沈宋,”沈予白依旧愣愣地看着窗外,“如果她真是被下了蛊,那她也是个可怜人。”
“一对可悲的夫妻,”谢淮叹了口气 ,“等我们回来,为他们主持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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