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懿带他来到了自己曾经在钟家住的那间房。
和所有的房间装潢一样,乍一看并没什么特别的,但仔细看起来,里面大大小小的摆了很多的石头,还有很多像是被剪过的碎片。
床柜上挂了一张小小的图画,用木质的相框装裱起来,纷乱复杂的线条不成规矩,像结成无数的麻花一样扭在一起。
颇有艺术性。
地灯昏暗,不知为何,这里给陈生一种相当压抑的感觉。
只见钟懿坐在了床边,指着陈生正在看的那副图画,淡淡的出声说道:“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画的一张图,也是被初步诊断精神问题的那一年。我画了很多类似的话,但这是我最喜欢的。”
陈生一怔,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之意爬上头顶,他拿着那副画的手,也逐渐的变得颤抖起来。
但很快他便恢复平静,佯装无事的将图画重新放回去。
钟懿又让他看各个抽屉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碎片,指着那些说道:“这些被我剪的,有照片,有报纸,还有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东西。我努力让自己成为学校最优秀的那个人,努力让钟建深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每一次,我咬牙拿到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后,到了晚上,我又会将他们亲手毁掉。”
“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亲自摧毁钟建深毕生建立的基业,亲手将他了结,毕竟如果没有他,我将是一个身心健康的普通人。因为现在没有谁会对我曾经的经历感同身受,也没有谁会知道那些年的日日夜夜我都在受着怎样的精神煎熬,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生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喉中发紧,打断她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钟懿眼眶酸涩,视线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但陈生可能不知道,她真正痛心的,真正懊悔的是当时的她没有去细细琢磨钟成的话,如果一早就相信他是被钟建深所所迫,她和钟成也不会相互孤独的彼此对立那么多年。
毕竟刚来钟家的时候,她是真的把钟成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慰藉的伙伴。
当初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误解,就改变了他们这么多年。小/情/诗/整/理
钟懿宁可相信这一切都只是钟成随口一说,是他用来迷惑自己的借口。但她却知道,钟成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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