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时候用理智来讨论哪里更需要谁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他记挂荆寒屿,给荆寒屿申请了警方的保护,以荆寒屿对他的占有欲,又怎么可能让他独自留在骊海。
“黑影又来了。”雁椿抱住荆寒屿的腰,“我们查到的线索,黑影很可能是万尘一。”
这几天雁椿每一根弦都紧绷着,即便言叔已经赶到,他也没有放松过。见到荆寒屿的此刻,他才放任自己沉下来。记忆里有个地方忽然摇曳暗光,因为应激被他遗忘的片段一寸寸重现。
他看见自己失魂落魄地坐在血泊中,荆寒屿被警察带着走来,哄他不怕,哄他上车……
十年了,黑影再次给他布下天罗地网时,他不再是唯一一个被囚禁在里面的人。
“我知道,荆重言找到了他的面具。”荆寒屿说了面具和万尘一的身世。雁椿从惊讶中慢慢平复,头脑突然清明,那些分裂的线索终于被扣在一起。
许久,他低声道:“难怪他会那么做。”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万尘一,荆寒屿都难以理清其中的动机,但雁椿可以。
他压下与生俱来的邪恶,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可邪恶始终存在,这甚至是他成为刑侦顾问的先决条件。
他能够和怪物共情。
“荆彩芝害怕自己的孩子被荆重言伤害,如果万尘一的存在曝光,他必然和你争夺荆家的继承权。所以她宁可将他藏起来,实在忍受不住母子分别之苦,才将他接到身边,给他的名分却是情人。”
“荆彩芝想在她的有生之年取得索尚的绝对控制权,把荆重言彻底踩在脚下,当谁也威胁不了她和万尘一时,她才会公开真相。”
“但她忽略了一点——在她畸形的爱下,万尘一早就扭曲了。对了,荆重言有没说过万尘一的父亲是谁?”
荆寒屿摇头,“没有查到。”
“那就说明,万尘一打从出生,就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他被藏在黑暗里,荆彩芝使尽浑身解数,将他放在离光明、正常最远的地方。”
雁椿抱着手臂,用一种冷酷到没有感情的语气分析道:“如果荆彩芝从来没有接他回到荆家,而他又不是天生邪恶,他应该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顶多比普通人阴沉。坏就坏在荆彩芝把他接回来了,而且是在最敏感的青春期,而且对外宣称他是小情人!”
荆寒屿不由得道:“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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