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得其所
秦楚容抬起头，眼眸一震：“你……”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满头发白的墨子归。
墨子归面不改色地走到主位上坐下，丫鬟奉上茶后退了下去。
良久，秦楚容才压下眼中的诧异，沉声问：“是因为长欢死了，你才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墨子归重重地合上杯盖。
秦楚容的话如同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让他目光骤冷：“本王王妃大战告捷，不日凯旋。”
闻言，秦楚容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着一脸阴沉的墨子归，好像明白了。
“苏长欢生于永盛二十八年七月初三，未及十四便同父上战杀敌，宣昌九年，十八岁的苏长欢与渊政王墨子归奉旨成婚，不过月余，苏长欢重披战甲上阵，平定了北乱但香消玉殒……”
“嚓——！”
三才杯被重重摔在地上，碎片满地。
墨子归站起身，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秦楚容，其中的恨意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苏长欢短暂而悲戚的一生就这么被秦楚容几句话说了出来，字字仿佛都在泣血。
墨子归紧捏着双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秦楚容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多了丝不忿：“恕我多言，比起在你身边孤独终老，战死沙场反倒是死得其所。”
他心细，早已看出苏长欢心仪墨子归。
但墨子归生性淡漠，从不会为儿女情长之事费神。
从知道苏长欢和墨子归成婚后，他便有些担心。
苏长欢自幼在将军府内长大，性格洒脱直率，如何能受得住王府笼中鸟般的枷锁。
他甚至有些后悔，若当年他去江南时带上她，她或许能躲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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