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除了田罗罗的电话几乎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因为田罗罗之前都是跟其他员工住宿舍,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国昊每天看着阿青到处询问田罗罗的消息就是不来问自己,憋得是相当难受,他还记得田罗罗说要等阿青问他的时候才能很勉强的告诉他地址,可现在这情况,阿青看来压根没打算问他。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国昊实在憋不住了,丝毫没有勉强的,主动把田罗罗的地址告诉了阿青。
阿青也来不及问为什么国昊会有田罗罗的老家地址,便马不体蹄的奔向了河北廊坊。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阿青终于抵达了田罗罗的老家,阿育从没来过这种破落的村子,打进了这个村子,几乎就没有一块平稳的地方,路上全是坑坑洼洼,他开的车底盘又低,不断发出与地面的摩擦声。
他把车停下,按着国昊给他的地址,在狭窄的街道上挨家挨户的找。
他正走着,前方有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坐在大树阴凉下面乘凉,阿青走上前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礼貌的问:“大爷,您知道田罗罗家在哪吗?”
大爷上下打置了他几眼,扯着嗓子道:“他家没人,他姥病了,前几天刚被救护车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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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老太太脾气太倔,怕孙子担心,非要扛到受不住了才叫孩子回来,这病就是耽搁下的。”
阿育皱眉道:“她的儿子儿媳妇呢?”
老太太说:“她哪有什么儿子啊,只有一个女儿还抛下这孩子跟人跑了,这孩子命也不好摊上那么一对不负贵任的父母。”
阿青坐在一堆老头老太太中间听他们说田罗罗家的那些往事,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心疼,他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富有同情心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们口中说的是田罗罗,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去城里医院找田罗罗的路上,阿青的心情非常复杂,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对待田罗罗了,从他打算把他接回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完蛋了。
时隔几天未见,他发现田罗罗瘦了,整个人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术室红色的灯一直亮着,不知道手术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
他缓步走到田罗罗身边,轻轻的把他抱在怀里,像是有感应似得,田罗罗连头也没抬就知道是他,伸出手臂包住了他的腰,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田罗罗才回过神来,挣脱开阿育的怀抱跑了过去,拉着医生的手着急道:“医生,我姥姥怎么样了?”
医生叹气道:“对不起,病人年纪太大了,心衰太严重,没能抢救过来,请节哀顺变。”田罗罗踉跄了两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他唯一的亲人就这么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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