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褚司洺觉得自己口舌干燥，可不愿意欺骗阿尔伯特：“是……是真的，我也是刚知道。”
有了褚司洺的回答，阿尔伯特的脸上顿时血色全失，一个原本被人保护得好好的王子殿下，此时却是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半分的潇洒意气。
“母亲死了……还有那么多人也死了……”他默默的念叨着：“都是因为我……”
褚司洺看着他这样，想要劝慰他，可话到了口边，还是说不上来了。
这样的寂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应该并未有多久，有人忽然动了。正是殷煌壹。
他好像顺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还剩下多长时间之后，快步的走到了阿尔伯特面前，伸手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就只知道自怨自艾，在这里消沉吗？”
阿尔伯特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你也是可笑至极，总是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殷煌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就凭你能造下这样重的杀孽，就是杀了我，我都不信。”
“既然心中有愧，就跟着一起来，还要废什么话？”
“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正是有了“冷血”的殷煌壹刺激，阿尔伯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里难过伤心了。但他总是刚知道事情的真相，一面是觉得难以承受，另一面又觉得何以至此，站定的时候还是不能自控的晃了晃身子。
谁也不可能预先知道这王储会出现在此，他们跟着看了看这位王储，倒是还真的没看出来什么有危险性的地方。毕竟这里总归不是真人演绎的世界，而是一个由数据组成的地方。一般来说，若是任务中的小BOSS已经让众人知道，那么百分之九十九是会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的。
但阿尔伯特却不是这样，他仍旧是和往常一样，没见有什么“黑化”的标志。
褚司洺本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殷煌壹要拉上阿尔伯特一起走，他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即使会一些剑术，那也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等着褚司洺看到殷煌壹朝着自己抛过来一个眼神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的理解了。
这人哪里有那么好的心思，让阿尔伯特自己手刃仇敌，恐怕是为了带个NPC进去测试一下吧。
“塔鲁耶”可以对任务造成那样大的影响，他到底是不是特殊之人，还是要试试才好。
褚司洺在心中感叹一声，觉得殷煌壹这个行为，纯属多此一举。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塔鲁耶”和他的爷爷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不知名的人想要伸手进来系统之中，又怎么会一下子伸进来这么多？难道就不怕系统察觉吗？
所以，褚司洺凑上去，低声对着殷煌壹说道：“你何必如此。”
殷煌壹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怔了一下道：“当然是为了测试……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
“用不着测试。”褚司洺回应说：“很多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殷煌壹突然听到这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褚司洺，像是要看出他说谎的端倪。但褚司洺神色冷静，绝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一瞬间，他的心冷了半边：“我对你剖心剖肺，褚司洺，你就是这样对我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回荡在长廊中，让所有人听了个全部。
但殷煌壹现在顶着一张御姐的脸，在外人看来，好像成了褚司洺始乱终弃一样。
褚司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尴尬：“.…..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这并不是为了什么其他，更是为了你。”
他这么说，还真的不是欺骗殷煌壹。褚司洺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殷煌壹对他的好，他是自然可以看得见的，更是希望自己可以回报给他。殷煌壹总说对自己是一见钟情，但褚司洺总是无法体会到，只有到了刚才那祭坛中，他才恍惚明白了些什么。
可这种感情来得太快，仿佛是什么东西灌了进来，这种感觉太深沉了，也太古老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讶异的猜想，难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什么是爱意，然后并回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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