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的药味在窄小的床铺上中散开来，还混着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避无可避。
方烨重新低头去帮她扣睡衣，又探手取下毛巾摸了摸对方额头，柔软的指腹贴上来，一双眼睛也像是格外亮一般：“好像退了点。”
她又重新换了毛巾敷上。
张沛白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对方的身影晃动得厉害，几乎看不清，燥热感和痛楚都随之压了点下去，倦意涌上来。
一双手轻轻覆盖上她的眼皮：“好了，看来不用去医院了，乖乖睡一觉。”
那话语温柔，如催眠一般，将她沉沉往下拉去，重新坠入了梦中。
方烨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爬下床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横竖已经醒了，她也不打算再睡，坐在椅子上翻出英语书，开始默背起单词来，隔半小时再去给张沛白换毛巾。
张沛白醒来时，身体已经恢复了松快。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还是湿漉漉的，显然刚换上不久。她皱着眉，犹豫了下微微撩开了一条帘子缝隙。
天已经亮了。
方烨坐在对面，窗帘只拉开了她那一侧，整个人就像是坐在晨曦的光亮里，她阖着眼微微仰着头，红唇微动，手里捧着英语书，眉眼专注。
漂亮得挪不开眼。
张沛白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从未体验过的，悸动一般。
听到背后动静，方烨才睁开了眼，转过身去，就看到张沛白冷着脸从床上下了来，忍不住问：“好点了吗？”
对方没有听到一样，转头进了浴室，紧接着就响起花洒的声音。
方烨也不在意，起身将旁边的窗帘彻底拉了开，朝阳便这般畅通无阻地涌进来。她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仿佛身上的疲惫都随之散了去。
天有些凉了。
刚收拾完，浴室门就开了，张沛白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的潮红完全退了去，重新恢复苍白，扯过书包就往外走，似乎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方烨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也背起书包跟了上，在背后招呼：“一起去吃早饭吗？”
烦死了。
张沛白快走几步，径直路过了食堂，没有进去的打算，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身后的脚步果然没有再跟来，她余光回头瞄了一眼，便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食堂。
明明如了意，心里烦躁却不减反增，她低头将脚边的石子踢了飞，一个人进了教室。
36 前女友
时间还早，才六点多，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张沛白坐在椅子上，转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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