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x落雪阳
“不要....”
落雪阳眼珠子睁得都快掉出来了,想要起身,腰和脖子都被一只纤手缠着,那手分明没有多大力,却让他无法逃脱。
“不要什么?”容秋笑得像朵罂粟,微启齿贝,圈着那脖颈慢慢下压,直至两瓣贴合。
这人的唇上有一股道不明的药味,他强忍着主动探了进去。纠缠了半天,没得到半点回应。
分离后,身上好似压着块木头,那木端着了火,根还硬了。
“神医,我舒服多了。”容秋并不意外他这般反应,以前愿意为他一掷千金的人海了去了,倾家荡产也未必能碰到他一根手指头,更何况这是白给,没点成效那就亏大了。
未等他回应,容秋又趁胜追击向那腹下探去。
被握住了软肋,落雪阳才醒过神,双手撑榻起身,惊慌失措逃下床,一言不发撒腿就跑了出去。
容秋干躺着,一脸懵逼。
许久,他才起身,只见窗外那生得牛高马大的男人,半截胳膊撑在大门上,肩背一起一落,像是刚从龙潭虎穴脱险,喘着粗气。
他狐疑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除了比以前消瘦了些,也没什么变化。
难道那假正经跟他一样,有什么毛病?
他想了许多种可能,有的男人是因为不够大,羞于展现。也有的是因为模样较丑,拿不出手。可刚才摸了一把,好像长短形状都没什么问题。
但不管怎么,能被逗起来,那就代表有机会。
兴许是他太心急了,只要人不走,不出三天他定能让这个男人乖乖听话。
想通这点,容秋也就放宽了心。
翌日清早。
他是被一声喷嚏吵醒的,扫了扫臂膀,觉得有些冷。
窗外下着春雨,天色比他卖身那天还阴。
他没多余的衣服,从伊诗楼里出来,除了身上那套花衩子,什么都没带走。
这里屋小得可怜,他下床打开柜子瞧了瞧,里面除了蓝就是白,也不知道那木头平时是怎么自信出门的。
最后他还是穿上了那套五六天没洗过的花绿袍子。
换好衣服出来,他不由眉头一挑,地上铺了层厚厚的稻草,像被狗滚过一样,有团凹陷。
难不成那木头昨晚就这样睡的?
屋外冒着青烟,带着点香,这家也就只剩厨房看得过眼了。
当年他那赌鬼爹喝醉酒找了个半老徐娘的流莺回来,也不知怎的就起了火,邻里帮忙灭完火,就剩厨房没烧着了。
当时娘就捂着他的口鼻躲在厨房里。
厨房内,落雪阳正拿着烧火棍,蹲在地上鼓起腮帮子吹灶炕,眼睛被熏得眯成条缝,丝毫没有察觉背后多了个人。
“神医。”容秋蹲在了他旁边,指尖落在了他背上。
炕里的柴随着烧火棍一抖,落雪阳像被火苗烫到了似的身体一颤,“季...浮生。”
容秋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新名字,掩着鼻说:“神医不会烧火?好浓的烟。”
“我会...是这柴受了点潮,突然就灭了。”落雪阳没敢正眼看他。
容秋伸手去接烧火棍,刻意从他的手背蹭过才握住,将那几根湿柴挑了出来,“怪呛人的,神医还是出去吧,我来烧。”
落雪阳有点不信,“你会这些?”
“当然会,这里可是我家。”
“好吧。”
没多久,那滚滚浓烟就淡了下来,大堂铺的稻草也不见了。容秋走进里屋时,落雪阳正在翻箱倒柜,他把粥放桌上,问道:“在找什么?”
“找到了。”落雪阳从柜中拿出了件花绿衣裳,走到桌前递给他,“这件衣服给你,我没穿过,你身上那件有点脏了....”
容秋看着那绿得发慌的衣裳心里冷笑,刚拧起的眉头,又立即舒展开,婉声道:“多谢神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穿自己的衣服。”
落雪阳木木点头,眉宇间有点失落,瞅着他身上那件,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好像没什么俩样。
这种表情容秋见惯不怪,曾经被他拒绝的男人也是这样。不知为何,他觉得有点开心,甚至想让这人更难过一点,作为昨夜逃走的惩罚。
“神医,你有钱吗?”
落雪阳一愣,“有...”
“那你能不能给我买几件新的?”
落雪阳眨巴着眼,脸上那点失落变成了不易察觉的欢喜,“好,等我们吃完饭去成衣铺看看。”
容秋眉眼弯弯,回应他一个礼貌的假笑。
一碗粥下肚,落雪阳丝毫没发现自己有多胡吞海喝,他吃完了,旁边那端庄优雅的人才喝了小半碗。
容秋没让他尴尬,擦擦嘴,起身道,“我吃饱了,要整理一下,等我一会?”
“哦...好。”
一盏茶的功夫,容秋将一头墨发用红缎轻束在尾部,脸收拾得干干净净,撑起一片白芒遮上了落雪阳头顶,“走吧,神医。”
“我来打伞吧。”
“嗯。”容秋笑着递过。
丝雨如绸,白雾缥缈,石桥下点点涟漪,莲藕刚冒尖,船夫顶着蓑笠载着才子佳人游湖,道上行人不多。
容秋没注意这些,只盯着身旁的人,下石桥时,突然鞋底打滑,失声惊呼。
落雪阳眼疾手快拦腰揽了个满怀,焦急问道:“没事吧?”
“没事...”容秋自然是有事的,吃痛一声:“神医,我的脚好像崴了。”
落雪阳低头看了眼,又抬头四顾张望,犹豫几瞬才放下油纸伞,蹲下身去,问道:“哪只脚?”
“左脚。”
落雪阳轻颤着手按在了那脚踝上,转圈揉动了一会,“好些了吗?”
“还是很疼,怕是走不动了。”容秋语气娇弱无力,心底暗嘲自己也有一天会用上这种下作手段。
“那....”
“你背我。”
落雪阳还没答应,那柔弱无骨就压在了他的背上。
“神医,我很重吗?”
“…...没有。”
“那我来打伞吧。”
被背下了石桥,容秋勾着唇,在耳边赞道:“落神医,你身上真暖和,好想一直抱着。”
见那耳根子发红,他更肆无忌惮,几乎把脸贴在了耳朵上,说:“神医,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抱过、亲过了?”
“你…别胡说。”落雪阳脚下一个趔趄,好在及时站稳了。
容秋也被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道:“雪阳,我以后这样叫你好不好?”
落雪阳没有回答,双手一松,微微俯身把人放下,“到了。”
容秋暗恨这家成衣铺的离得太近,理了理衣襟走了进去。
成衣铺不大,女掌柜是个热络性子,看到落雪阳叽歪个没完。但仔细打量过容秋后,语气就变了,问道:“神医,是你要做衣裳,还是这位?”
落雪阳:“是给他买,要现成的就好。”
老板娘一阵愕然,失笑道:“你给他买?”
落雪阳点头。
老板娘又上下打量一番容秋,木木点头,开始过去介绍衣服。
“不必,我自己会挑。”容秋在花楼多年,这些人的嘴脸他一眼便知,无非是看他穿着花楼里的衣服,心生鄙夷罢了。
可刚支走这婆娘,他又有点后悔了。
她悄悄摸摸扯着落雪阳的衣袖拖到一边,边说边比划,完全把他当成了聋子瞎子。
“不买了。”容秋曾是修士,打磨过的五感要比普通人强些,那腌臜话他越听越不舒服,手里的白竹纱衣地下一扔,扭头就出了铺子。
老板娘气得干瞪眼,捡起衣服跺脚直骂:“你这骚贱蹄子耍什么横!”
“对不起,花大娘,这衣服我来赔...”落雪阳连声道歉掏银子,又朝那怒气冲冲的背影喊道:“季浮生,你等等!”
容秋充耳未闻,完全不理会身后那毫无气度可言的脚步声,任由他边走边喊。
直到又上了那座石桥,听到后边一道惨叫声他才停下。
回头只见油纸伞倒翻,一个后背朝天,四脚朝地的苦瓜脸望着他,“等等...”
容秋翻眼轻呵,见那趴着的人半晌不动,才提起衣摆下去搭把手。
落雪阳脸上痛苦的表情都还没收好,就道:“季浮生,刚才是误会,花大娘那嘴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容秋搀着胳膊的手一滞,冷哼自嘲:“她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你...你说什么?”落雪阳瞪大了眼,扭过头看向他。
“觉得恶心?”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落雪阳急忙辩解。
容秋显然不信,他就没见过谁会看得起一个小倌的,花魁又怎样?没接客上床又怎样?还不是摆在那卖的。
“我真的没有。”落雪阳继续解释。
“还能不能走?”容秋转着话头,并不想多作纠结。
“膝盖...疼。”
容秋看他一身污浊,下巴还挂彩,只觉天道有轮回,默默蹲下了身,“上来吧。”
落雪阳迟迟没有动静。
“上不上?不上我回去了。”
“可是,我衣服很脏。”
“一”
“二”
........
等落雪阳一上背,容秋就后悔了,这么沉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没用,走个路都能摔个狗啃泥。
来的时候他不觉得这路长,回的时候却像是在渡劫。
“季浮生,我刚才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落雪阳说着,卡在在了嘴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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