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我死了
皇帝一惊，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不行！”
顾挽歌心中叹息。
未说出口时，她纠结难舍，陛下不答应，她又愧疚难安。
她跟江祁佑是从小定下的婚约，可前些日子那一场迎亲闹剧，已打消她最后一丝期盼。
顾家所有人都死在战场上，她想，她最后的归宿，也应该在那里。
既如此，又何苦用一纸婚约绑住江祁佑。
深夜，将军府。
顾挽歌皱眉看向顾岩：“彭参将的家人全不见了？可有查到什么？”
顾岩神色严峻：“不知为何，线索突然全断掉了，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房间的烛火爆响了一声，烛影晃动。
顾挽歌放下手中的册子，叹了一口气：“明日就要出征了，此事先放一放吧。”
第二日，大军出征，群臣相送，但没有江祁佑。
顾挽歌骑在马上，心下黯然。
大军前行，到了长亭，却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
顾挽歌心中微动，深吸了一口气上前。
路边长亭的野菊花洋洋洒洒开的正好，她翻身下马，拱手见礼：“太子殿下。”
江祁佑看她一身甲胄，冷冷一笑：“你真要上战场？也不怕你顾家最后一点血脉都留不住？”
阳光打在顾挽歌脸侧，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她这一身重重的铠甲，头上的头盔是她爹留下来的，刀痕遍布。
而她手中的剑，是兄长战死后，她从战场上找回来的，寒芒如初。
甲胄之下的伤口又裂开，一股痛意从肩上蔓延至心口。
她抬头对上江祁佑的眼，声音平静却坚决：“我姓顾，顾家的人就算死，也该死在战场，死后王旗加身，焚身烈火，连骨灰都要撒在开满长生花的靖海关前！”
顾挽歌看着他，忽然眼眶酸涩。
她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阿佑，若我死在战场上，我们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背影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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