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守着两个宁王府的人,白封特意又派了人去医馆催促。
祁脩元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也不知他猜测的对是不对。
方才白封进来过,眼底难掩的笑意藏在那张愁眉不展的面孔之后,却也如何都叫人觉得是装模作样。
一个时辰后,秦旭之带着梁初回了来。
屋门紧闭,秦旭之将门前那二人赶了走,而后换自己守在门外。
屋内的梁初将手里食盒中的汤药端了出来,却是自己饮了下去。
“你做什么?”祁脩元未曾拦住,坐了起来的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无奈道:“不过是些清热凉血的药罢了。”
因屋外只秦旭之一人,梁初便大了胆小声回答。
“你不能吃这药。”
他湿寒的体质,清什么热,凉什么血。
“你便能吃了?”祁脩元反问,没好气道。
“能。”梁初应着,不打算再继续这话题,扭头朝门边看了一眼,而后才道:“多谢。”
这回,倒是连个称呼都没有了。
祁脩元有些窃喜,却仍是面无表情。
“人都见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
“为何?”
为何不说上句话?
“他们仍是怨我…怨我不该去寻了他们。”
梁初自嘲一笑,这般回答着已算是毫无顾忌了。
顾宅前,她那位平日亦疼惯了自己的舅母,此时的哭嚎声中竟时而会带上自己的名字,不是可惜和歉疚,而是深深地怨恨。
怨恨她离开花落之后不该来介溪,不该寻上他们的宅院,字里行间从未有一丝的不忍,甚还大叫着贺举祯的名字,声称顾家现沦落至此,皆拜他所赐。自然也是有人管的,几个县衙的人来,在门前将他们几人暴打了一顿,言语中尽是威胁和辱骂。
梁初在对面的巷口看着,紧紧攥着拳头却异常理智地一步不敢往前。
若是她敢再出现在那里,想必自己的舅母定是还是会同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再交去衙门,以求自家安稳。
可惜,顾家现已变成了这幅样子,她无力去改变,也无力去拯救。
没有什么怜悯,没有什么不忍,梁初心中有的只是无能为力的自责。
若是他们安守本分离开顾宅,或许她还能帮上一帮,可他们偏要去攀扯贺举祯,便是谁也无能为力的。而她的舅母将贺举祯和贺家的名字挂在嘴边之后,便已经可预料到了下场,所以她再想如何去帮,都也只是想而已。
“我记得,当时你说要往东而行。”
梁初不明白祁脩元说的什么,只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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