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站在墓前，相片上的张燃神采飞扬。
方佳人默默站着。
小时候自己受委屈时就会去父母墓前哭泣，经历了婚姻方佳人才明白逝去的人只能用来缅怀，求助什么的就算了吧。
连活人都靠不住的话，死人就靠谱吗？
想起自己和张燃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虽然张燃总是针对她，但她其实喜欢张燃的个性，爱憎分明，浅薄得可爱。
活得任性也是要有所依仗的，张燃很幸运，也很不幸，是她的任性葬送了她。
春风吹得方佳人的长发乱舞，她从包里拿出一块丝巾包在头上，随便打了个结。
方佳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张燃的祭日来看她，也许因为自己有些话不能对活人说又不吐不快。
方佳人开始在张燃墓碑前碎碎念，主要是在说李言的坏话，说了快有十分钟才停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我说的要是有你不爱听的，你当我没说过。“说完，高根鞋踩着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过了一个小时李言和张李两家人来祭奠张燃。
“这是谁搞的恶作剧。“张寅弯腰要捡起那盆仙人掌扔掉。
“别动！“李言厉声道。
李言的反应让大家都不明所以。
“可能我妈哪个小姐妹送的。“李言口气缓和了一些，”姑姑，我们点香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插香烧纸，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烧完纸以后李言说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大家也都能理解，就一一离去了。
等所有人的都走了，李言俯身拿起这盆仙人掌细细地看着，上面还开着小碎花。
李言的记忆打开，有一次聊天聊到身后事，张燃说不要花，花几天就死了，给她弄盆仙人掌，下几场雨就能长长久久的活着，陪着她。
当时李言觉得张燃的想法幼稚，人都不在了，送什么有什么要紧。
这件事他曾经当趣闻和方佳人提过，是她吗？还是妈妈的小姐妹？
李言回到停车场从后备箱拿出一盆鲜人掌放到了墓前。
看着两盆鲜人掌，李言舔着下唇，不可能是小姐妹，那些人别人不了解他还不懂吗，不背后兴灾乐祸就算是仁慈了。
那就是方佳人，她这是放不下自己吗？
李言皱起眉闭上双目，有时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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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奥柏总部的HR总监收拾东西走人了，公司里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新总裁上任这么久除了任命了一个销售总监，一直没有在人事上有新的动向，这难道是一个讯号吗？
方佳人上任后也没在自己的部门做过人事变动，所以和这个HR总监也没打过交道，他走不走的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和各个区域销售总经理视频会议以后方佳人最不满意的东北地区的业绩，虽然当地经济不活跃也是一个原因，但也不能差这么多，必须得想办法盘活东北区的销售业绩。
提升业绩最好的办法无外乎是投政府的标，可是东北地区她不熟悉，更无从谈起人脉了。
方佳人单指支着太阳穴，把自己关系网的人脉在脑中捋了一遍，还真有一个人在北方有强大的人脉网，而且肯帮她，但却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付一鸣。
手机响起时付一鸣看到来电人薄唇微弯。
“你怎么会主动联系我？”
“你说呢？”
付一鸣轻轻一笑，“莫非有事要求我？”
“是，你愿意帮吗？”方佳人口吻淡淡的。
“那得看是什么忙，你要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还真做不到。”
“中午吃个工作餐，边吃边说吧。”
“行，你来还是我去？”
“我去。“
方佳人到时肖亮带方佳人上了顶层，茶几上摆好了外卖。
“你这里外卖菜色这么丰富啊？“
“我让肖亮去酒楼买的，怎么能让你吃快餐。“
方佳人脱下宽松的外套露出了白色的紧身衣，付一鸣想起了那晚，实际上他时常会想起。
“我不跟你废话，我们公司在东北区域业绩非常不理想，我想亲自去一趟，你能不能帮我介绍几条人脉。“
付一鸣大有深意的目光从镜片后透了出来。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帮不帮？“方佳长心想付一鸣要敢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立马起身走人。
付一鸣轻启薄唇，“第一，我们是有一定竞争关系的，介绍给你人脉不符合我们公司利益，第二，你至于给奥柏那么卖命吗？“付一鸣比谁都清楚方佳人是多么不想和他打交道，这次居然张口求自己。
“我在毕圆时你给我牵了好几条线怎么不见你说竞争关系和公司利益？“
付一鸣心想方佳人真是急于求成才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在毕圆时你只是区域销售总经理，影响力有限，如今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方佳人不死心，“就没别的路可以绕一下吗？”
付一鸣一指放在薄唇上，“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说。”方佳人对付一鸣的商业头脑是很有信心的。
“如果你只是想提高业绩我可以做主把东北区的项目尽量分包给你们，但是，这种做法的弊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方佳人低下长眸，“这等于是输血。”
“是的，今年我帮你提升了业绩，明年你就要在这基础上提高预期，而且如果你迟迟不能造血，一旦无血可输，你怎么办？”付一鸣注视着方佳人，不知道她会做什么选择。
方佳人抬眸看着付一鸣，“输血费怎么算？”
付一鸣薄唇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免费。”
方佳人眼眸尽是不信任。
“你知道我是个很有控制欲的人，一旦有不可控的事物出现我就会不安，而你出现在我生活里，你的不可控让我不安也让我不能自拔，所以我那天晚上我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我欠你一个对不起，就当是还债，你愿意吗？”
想起那晚方佳人紧锁长眉，不管付一鸣诚说得多真诚，如果方佳人接受了付一鸣的条件，那晚的事就等于一笔勾销，这个心结就不能再横在两个人中间。
“那你能保证稳定供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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