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月光林晚书
叶慎醒来时,浑身酸痛,似乎被马车碾压过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似乎已经退了下去。
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在门外为萧子渊守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的事叶慎完全不清楚,更别提能记得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床上的素色纱幔不知道被谁放了下来,叶慎的房间本就冰冷阴暗,这么一来叶慎更是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如果是萧子渊把自己带回来,安排在床上还贴心的放下了纱幔的话……
叶慎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不可能的,就算萧子渊这个时候对自己还没有动杀心,他也不会这样的贴心。
既然自己已经安全回来,而且高热也快散去,那么是谁做的,也就无关紧要了。
干涩的感觉从喉咙开始一直蔓延腹中,逼的叶慎不得不扶着混沌沉重的额头起身,去寻口水解渴。
刚一掀开纱幔,叶慎就看见了萧子渊——他现在完全不想见到的人。
叶慎看到萧子渊后稍微怔祌,是不是萧子渊把自己送回来的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狭小晦暗的空间里,气氛似乎凝滞了。
今天的萧子渊反应有些反常,平日里萧子渊只要看见了叶慎,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而现在只是坐在桌边,神情晦暗阴冷,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而且他的存在感极强,强到叶慎无论如何暗示自己都无法忽略掉的地步。
直到叶慎被干涩的喉咙惹到无法忍受,他才如若无人那般走到萧子渊的面前,为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冷的,却还存留着一丝温度,不像他日常喝的那样冰冷。一杯水闷下,叶慎才觉得自己生了锈的身体重新运作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萧子渊忽然抬起了头,满目血丝,嘶哑着声音开口:“叶慎,曾经被你毒害的晚书,活着回来了。”
叶慎听到萧子渊的话心神一震,竟然有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而后,吊起来的心又迅速沉稳的落下。
他一只手转动着掌中的白瓷茶盏,用病态苍白又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身,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萧庄主,你的谎言太假,太廉价。”
“林晚书早在五年前就被我推下了悬崖,纵使你再怎么思念他,他也是回不来的。”
萧子渊像是被激怒了,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型把叶慎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叶慎,直到叶慎退到角落里,皱着眉头,避无可避。
“叶慎,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笃定晚书已经死了?”
“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呢?我找了晚书那么多年,风雨崖下的每个角落我都翻遍了,就是没能找到晚书的尸体。”
“所以,我坚信,晚书一定还活着,直到昨天……晚书终于回来了。”
萧子渊用不容抗拒的神情,阴冷的说着这番话,带着压倒性的气势把叶慎困在墙角,而后慢慢的压向他。
叶慎侧过头,抬手推拒着萧子渊不断靠近的胸膛,上涌的气血让叶慎苍白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起血色。
然后,萧子渊静静的看着叶慎挣扎的模样,眼底晦暗不明,他凑近叶慎的耳朵,听不出一起感情起伏的开口。
“既然你说,你当初只是把晚书推下风雨崖,而不是直接杀了他,那你就应该做好晚书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觉悟。”
“他已经死了。”
叶慎的语气中带上了不耐烦,他仿佛有了更大的底气开口,内心却因为自己的话深深地刺痛着,“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么为什么你不去陪着他,反而在我这坐了这么久?”
这下子,萧子渊沉默了。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萧子渊不知从哪儿来的怒气,一把夺下叶慎手中的白瓷茶盏,扔了出去。
只听一声脆响,白瓷茶盏碎了一地。
“你又在发什么疯!”
叶慎的瞳孔有些黯淡,无力的抬起头,他已经有些无法忍受萧子渊莫名其妙的行为,奋力的抗拒着,直到萧子渊黑着脸把他从自己和墙之间释放出来。
“疯掉的是你!叶慎。既然你不信晚书回来了,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疯子!”
萧子渊说完这句话,不由分说的死死钳制住叶慎的胳膊朝外走,叶慎挣脱不开,在庄内众多的下人面前又不能硬来失了身份。
况且……叶慎也很好奇,明明已经死了的林晚书,会怎么“回来”。
直到他们走到萧子渊居住的院子前面,萧子渊才松开了自己对叶慎的钳制。
而后,一道粗粝沙哑的声音落进了叶慎的耳朵里。
“管家先生,请问子渊在哪儿?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着,不断进出气的声音,活像一个破掉的风箱。
即便是这样,温柔又熟悉的语调还是让叶慎浑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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