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被问愣了:“为何不能拒绝?”
陈氏冷哼道:“那可是镇国公府啊!历经三朝,荣宠不衰,握着丹书铁券的国公府啊!我父亲不过一七品御史,如何能拒绝?从你们上门提亲起,便已然决定了我的亲事,拆散了我和青梅竹马的表哥。”
“可我问过你啊!”
景川循声望去,便见自己兄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
见兄长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他已然全部听见了。景川立即愧疚上前,想要拦着兄长面对此情此景。
可景浡拂开他的手,走上前,执拗问道:“我曾悄悄问过你的!”那时你未拒绝我啊!
自景浡出现,陈氏便眼呆如木地望着。他回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偏偏要看到她这般模样!她将手指抠出血,只盼着这个噩梦早早醒来。
景浡瞧着陈氏,再次开口:“回话!”
陈氏抬眸犟道:“你是镇国公府世子爷,拒绝你跟拒绝镇国公府有甚区别?”
景浡听罢,强撑的肩膀卸了力道,自嘲道:“原来,我才是那个恶人。”
许久,他长叹了声,道:“耽误了你们,对不住。往后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和离书自会奉上。”
说完,景浡便转身离开了,景川担忧,连忙追了出去。
苏浅没急着离开,而是走到陈氏面前,问道:“你知道我觉得你哪里可笑吗?我自嫁进门来,你左一句规矩,右一句教养,不过成亲第二日,你便训斥我白日宣淫,不守女德。然,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八个字,您倒是领悟得透彻。”
离去时,苏浅又扭头看向陈氏,道:“只是不敢拒绝吗?就没有不舍与贪慕吗?”
贪慕吗?
往事倏地袭上心头,那日寒净寺外,猛然得知了景浡对她有意。回去后,辗转反侧,怎么都摁不住心头那点儿隐隐的喜悦。她分明是要拒绝的,可不知为何偏在自己嘴碎的丫鬟面前泄漏了去。
由此,府中人皆知了,亲事便那般定下了,她既没有对不起表哥,也嫁给了景浡。只是,当初皆大欢喜,如今,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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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景父景母坐于主位,景浡景川一左一右,苏浅在景川旁边坐着,皆是面色难看,因着陈氏之事,丝毫没有景浡归来的忻悦。
景父叹息,先对大儿子道:“是我们对不住你,竟不知道出了这事。”
景母不知所措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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