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柔抬手压了压四面八方因为情绪爆发而喊得愈发热烈的呼声。
她沉了沉声音，坚定道：“若写棠不敢应战或者败于我，那她便不配当这宗主之位，我作为大师姐，自当对全宗门的弟子负责，不会任由宗门继续混乱下去。”
她话音乍落，所有人都还在等着她继续说，全场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叫嚣的风声。
他们将目光紧紧凝在程念柔身上，她的掌心燃着丹修火，火焰明明灭灭，几近熄灭。
“若是我不幸落败……”程念柔无力地说：“那我便自退宗门，若有弟子愿随我去，便跟着吧。我打算去找师父。无上宗既然已经变了味儿了，我就走到路上慢慢寻它。”
台下一瞬间又落入热锅，沸腾起来。皆是应和之声，答应要追随她。
程念柔满意地收回目光。
她隐晦地打量了张三一眼，犹不甘心，想让那些密密麻麻的灵线渗透进去，仍未成功，她只能作罢。
疑惑在她心中蔓延，这张三，究竟是什么身份？程念柔眸光闪动，心底带着些惊惧。
本就已经沸腾的人群传来尖锐的吼叫。
目光急转，那柱香只剩下最后的零星火光，程念柔满意地勾起嘴角。
她特地加快了速度，几乎全场碾压似地走过。
写棠之前完成小组赛，按理来说还要依次挑战每个小组赛的第一，才能同她比较。可是现在，长老燃香，弟子怒火攻心催促，再加上她这一副静静等待的姿态。
没有人会原谅迟来的写棠！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程念柔轻声叹道：“师弟师妹们和各位长老也看见了。写棠她……德不配位。”
“嘿——”
一人悬于空中，如流星般闪来。
她倏然站定于演武台上，脚下流鸣的剑气还未来得及收回，震得演武台轻颤。那台边小方桌上安静立着的香正好将最后一点火光颤没。
“大师姐。”
写棠持着剑，有些恶劣地笑。
“听说我把宗主赶走了？”
这一路上张三一直捏着传音符，几乎给她实时转播。那些激烈的看似充满热血的话，那些空白的又震动人心的话，那些高尚的又难掩拙劣的话。
还有一些隐秘滋长的欲望，在窃窃私语中都涌入她听觉灵敏的耳朵里。
写棠也不解释，将剑往演武台上一插，往日看着有些温润清和的流鸣此刻就像是冰封千年的冰锥，看一眼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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