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秦寿秦王爷,再或者……
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能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么……或者……」
他的身形一滞,我刚刚扯下他的面巾,就是为了让他吸入那香。
他的动作显而易见地迟缓起来。
「或者……我找到了更好的投名状。」
我说。
我把匕首拔出来,阖上他犹然不敢置信的眼。
我深知机会难得,自然下了狠手。
那把秦寿不知何时放到我身上的匕首削铁如泥,我用它在自己身上割出一道道血痕以获取清明,伤口太大,我会流血不止,因此我只能割一刀换一个地方,然后,我用它生平第一次,杀了人。
如今我极为狼狈,白色里衣上全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瞪着手中的匕首,把它扔开,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
「做得不错。」
门户大开,秦寿披着玄色大氅,闲庭信步进来。
「第二次,你活下来了。」
7
「是。」
我双手奉上匕首:「谢……王爷……怜惜。」
哈,怜惜。
他并未接过:「它以后是你的了。」
「嗳,别跪,起来罢,」
他把我拉起来,我一个不稳,被他接住。
他皱眉:「你伤得不轻。」
「谢王爷体谅,奴婢无事。」
待呼吸平顺后,他正垂目看着我。
他的大氅上绣着一只白鹤,低头饮着水。
「啊!」
秦寿把我放到床上,取出一个玉瓶。
「王……」
「闭嘴。」
肌肤裸露在冬夜的空气中。
而后织物又覆盖上我的肩。
他肤色常年苍白,眼睫鸦羽般纤长,我不敢多看,很快低下头去。
「奴婢这次,合格了么?」
我忽地问。
「要看你知道多少。」
「知道得少,便活不长;知道得多,便活不好。」
「你是朝露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捉起秦寿的手,贴在我的心口。
他顺从地跟着我的手,似笑非笑,食指点住我的胸口,停住不动了。
「我是。」
「王爷呢?」
「我?」
他笑了。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额发碰到我脸侧,他轻佻道:「本王自然是那吮露之齐女。」
「好好养伤,下一次,本王会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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