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来,看我对我女儿好不好。」
「那可不好说,做婆母的,只怕是嘴上说得好听呢。」
我只管腼腆地笑着,看两位长辈打嘴炮,却被舅母问道,「婉儿,你来说,舅母对你好不好?」
「舅母对我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两位母亲打嘴仗,做女儿的,偏帮哪一个都叫另一位母亲寒心呐。」
「你倒是一碗水端得平。」姨母笑着,想拧我的腮,碍于刚涂好的脂粉,只得屈起手指敲敲我的额头。
没一会儿文芝进来请我们出去,说是宾客到了,文杏蹦蹦跳跳地跟在她后面,倒叫她训了好几回,文杏眼泪汪汪却不敢哭,我说道:「好了好了,文杏才几岁,文芝你也不必太苛责她,叫她活泼些,我看着也高兴。」
上辈子文芝逝世之后,文杏几乎一夜长大,很快就接替文芝成为了我身边的大宫女,往来迎送,核对账目,掌管库房,管理宫人,半分没让我操心。
文芝无可奈何地嘟起嘴,我笑着看文杏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行过及笄礼,我就是大人了。
我爹送我了一块上好的玉制印章,底下刻着我的名字。
「凭此印章,你可以调动林家所有的铺子,银财,人手。」
我眨巴眨巴眼,正欲拒绝,却听我爹说道:「拿着吧……爹爹可得护着你嘛。」
我听了,乖乖收好。
赵修念送的是对蝴蝶金钏,栩栩如生的蝴蝶羽翼还会扇动,看起来好似真的有蝴蝶为美人停留一样。
「喜不喜欢?」
我点点头,「你从哪儿弄的这种稀奇东西?」
「自然是我自己画的,找了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的匠人做的,做了三次才成功呢。」小/情/诗/独/家/
金钏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这字,实在是……丑得不像是匠人的手艺。
我拉过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手心温热干燥,左手手心里,果然有块地方烫起了水泡——他今日刻意蜷着左手,不曾张开。
我的手指在水泡周边打转,却不肯往里摸,「疼不疼啊?」
「不疼的。」他转着手腕给我看,「就烫了一下,明儿就好了。」
「留下疤就不好看了,」我掏出一瓶袪疤的药,抹在他手心里,却仍是把瓶子自己收好,「你自己不上心惯了,必然是抹一日忘一日,日后你每天午后来林府,我替你上药。」
我二人是皇上赐的婚,倒也不必刻意避嫌,自然不怕旁人闲话。
「好。」少年眉角都是宠溺,「小林大夫可得对我上点心。」
「呸。」我唾他,「小林大夫医术可是一顶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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