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种地……还有教科书？……
001.
和封沐蔚对视好一会后, 季一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直播。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季一然脸上的红晕更胜几分。
他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赶紧去看时间。
折腾这么久, 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间早就已经过去,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季一然抬眸看了眼远处正忙碌着的那群人, 开了口, “大家都先歇歇, 晚点再继续。”
说话间, 季一然不忘跟直播间中的众人解释，“现在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大家都累了一早上了，我们就休息两个小时。”
季一然看向在人群外根本挤不进来的贾跃,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每天早上九点到十点直播一次, 两小时, 然后下午两点到五点再直播一次,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更改。
那泡着的种子还在贾跃的人手里。
季一然看向摄像头, “大家也去休息吃饭吧, 直播间我这次就不关了, 让它继续拍摄那泡着的种子。”
“要是有空, 也可以帮我盯着种子一些。”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贾跃, 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贾跃身边的人, 所以只能采取这最原始的方法。
听说直播要暂时结束，直播间不少人这才惊觉居然都已经过去两小时。
在季一然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格外的快。
众人依依不舍，但再不舍中午也是要吃东西的，所以随着季一然的话, 直播间逐渐转向安静。
同时，季一然也走向贾跃。
“种子带回村里，找个地方放着。”季一然提议，“正好大家休息一下，也顺便吃点东西。”
季一然虽然不喜欢贾跃，但也不会吝啬到连东西都不舍得给他吃。
被挤到外围的贾跃脸色不太好，要不是因为现在还在直播，他十之八/九现在就要发难。
季一然带头，带着一群百多个人向着村子里而去。
因为季一然之前有交代过，所以村里虽然有不少人走动，但和之前也有明显的不同，至少聚在空地里打架喝酒的人都收敛。
见到这，季一然松了口气。
老虎则是一直盯着取代他拿着种子的那人，看着他把种子放在桌上，又看着季一然和贾跃让摄像头一直悬空拍摄那边，这才收了注意力。
安排好这边，老虎立刻带人拿了营养液开始分发，季一然跟着过去，领到两份营养液后，他小跑着回到封沐蔚身旁。
“这个给你。”季一然把其中一份递给封沐蔚。
封沐蔚接过，却顺手递给他另一样东西。
季一然看见那东西，不由愣了愣。
那是一管营养液，看标志，是他早上留给封沐蔚的苹果味。
“你早上没吃？”季一然惊讶，惊讶之后又是疑惑，“你给我做什么？”
封沐蔚不语，他面无表情地拧开季一然刚刚给他的营养液，然后倒进嘴里一口喝掉。
营养液的味道确实算不得好，但喝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已习惯，不像季一然，喝到奇怪味道的营养液，一张脸立刻就会皱成包子。
见封沐蔚把营养液喝完，季一然看看自己手里的苹果味营养液，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溢出笑容，“你特意留给我的呀？”
封沐蔚依旧不语。
封沐蔚不说话，季一然就当他默认了，这让他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之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再次浮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感觉的加成，季一然把那苹果味的营养液拧开倒进嘴里时，都觉得那怪怪的味道突然变得好喝起来。
甜甜的，又有点青苹果的酸味。
喝完营养液，解决完“午餐”，一群人或站或坐有说有笑，享受着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季一然环视四周一圈，见贾跃他们一群人被老虎他们戒备的围在中间，根本没有动手脚的机会，他都忍不住想给老虎点个赞，干得漂亮。
点完赞，季一然没闲着，开始琢磨起下午的直播内容。
下午他的任务一共有三个，一个是播种，另外一个则是看其他人把新的那片荒地开荒好，然后就是关于“考核”的事。
前两样还好，并不困难，最后这一样却让他有些头痛，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以什么内容作为考核题目。
季一然回自己房间找了纸和笔，重新回到空地，在封沐蔚身边坐下，就开始埋头苦思。
考核大概的内容他想分为两项，一是笔试，考基础知识，二是动手能力。
动手能力这个容易，只需要把一些基础挖土磊土和施肥、播种用上就好，基础知识这方面却让季一然犯了难。
种田可没有教科书，可没有东西供他参考。
季一然正望着自己面前的纸皱眉头，动作间就发现旁边的封沐蔚正在看他。
季一然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刚刚写的东西给他看，并且把自己的考虑说了一遍，他现在都头疼。
封沐蔚微有些诧异的静静看了季一然近一分钟，就在季一然都被他看得不自在时，他开口，“教科书，有。”
“什么？”
“关于种植的教科书、参考书，有，而且很多。”封沐蔚喉间盘旋着错愕和疑惑掺杂而生的复杂，这是常识，网络上这种书到处都是，销量还很好，季一然不知道？
季一然两只眼睛逐渐瞪大，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种地……还有教科书？
季一然很想吐槽一句谁这么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世界种植困难，都已经形成一种特殊的热潮，有人趁着这机会写点书不奇怪。
“你不说我都忘了。”季一然一拍脑袋，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见季一然如此，封沐蔚心中的疑惑淡去几分，只是对另一件事的疑惑却越发浓郁，季一然和他认识的季一然有些不同，越是相处他越是能清楚地察觉这点。
“修炼得怎么样了？”封沐蔚问。
“什么？”
“我之前给你的秘术修炼秘诀。”
“啊……”
季一然正打开光脑准备搜索关键词的动作僵住，他脸上写满心虚，封沐蔚之前给他的那修炼秘诀自从被他带回来之后，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他根本就没打开过。
“就那样吧……”季一然含糊其辞，不太想继续聊。
“不好？还是冲突？”封沐蔚完全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决。
《无上至尊》严格算起来是一部异世界冒险题材，其中支撑整个世界战斗力框架的，就是秘术。
秘术有无数种，有强化灵力的，有强化体魄的，也有强化精神力的，它们各有各的属性优势，也各有杰出人才存在。
理论上来说，修炼的秘术秘诀本身越强，修炼者也就能获利更多，随之变得更加强大。修炼的种类越多，秘术强化的方向就会越全面。
但这只是理论，小说里真正做到把所有方面的秘术都修炼一遍的，几乎不存在。
这一方面是因为精力时间的限制，以及高等秘术通常不会外传，而低等秘术就算修炼效果也不大。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秘术间存在一条特殊限定条件，那就是秘术间存在两者冲突的可能。
例如重爆发属性的秘诀和主内敛气息属性的秘诀，两者若是同时修炼，灵力就极有可能在体内冲突导致爆体而亡。
小说里，蔚慕风在早期的时候就曾经被骗过，被误导着学了两种属性冲突的秘诀，导致他差点爆体而亡。
好在他剧里的金手指，有效的填补了平衡了两者之间的差距，让两者一直维持在平衡的状态。
直到很后面，他找到解决办法，这事才结束。
季一然一边回忆当初在书里看到的内容，一边转动脑子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封沐蔚。
随便编个借口忽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之后就极可能需要更多谎言去弥补。
封沐蔚显然还没放弃要灭了蔚家。
“我之前试了一下，但一调动体内的灵力就浑身刺痛，可能跟我原本学的冲突了。”
“这件事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事情可能比之前我想的还要麻烦，我会忘掉那些秘术，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就修炼了两种冲突的秘诀……”季一然把从书里看见的蔚慕风的经历，糅合自己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
因为有模板，可以描述起整个经过，季一然格外顺口。
这段经历他印象深刻，因为他一直挺心疼蔚慕风，所有对他好的人不过都是因为有利可图罢了。
当初诱导他学这两样秘诀的人，是曾经在危难当中帮助过蔚慕风的人，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蔚慕风才会信他……
季一然是真的挺喜欢蔚慕风，要不是他现在身份特殊，他甚至都想偷偷去蔚家那边看看，就算不能和蔚慕风说上话，远远看看他也是满足的。
想着蔚慕风的事，季一然微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听着他这话的封沐蔚少有表情的脸上，却都是惊讶，季一然也和他有过一样的经历？
而且居然还是如此相似……
那瞬间，封沐蔚心情变得复杂。
但这样的经历真的会让人性格改变这么多吗？
不，这也说不定。
封沐蔚蓦地回想起自己那些事，最初的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傻乎乎的小子，是因为后面那些事情，他才逐渐改变。
虽然他改变的方向似乎和季一然截然相反，但他确实有了改变。
“所以我在想，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了学不了，要不就算了？反正现在地里的情况也还不错，要能稳住后续的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当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少不了你的份。”季一然有些紧张的试探着看着封沐蔚。
他还记得他答应过封沐蔚什么。
封沐蔚只是静静看着季一然，一言不发。
见封沐蔚如此，季一然一阵心虚，“咳，我也就是随口这么说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跟你承诺的东西。”
封沐蔚又看了季一然一会，收回视线。
不再被注视，季一然松了口气。
他赶紧继续操作光脑，要在网络上搜寻教科书，要尽快整理出一套试卷来。
除了试卷之外，就在刚刚，他也想到了另一件事。
002.
午休时间很快结束，一点五十的时候，季一然就收拾了所有东西，起身向着摄像头那边而去。
直播间他并未关，但也没再管，他本以为在休息了三个多小时后，直播间人数应该会减少，毕竟就这么把摄像头扔在这里也挺无聊。
但他回来时，屏幕间却依旧热闹，那些人居然直接就在屏幕上聊起天来。
“哟，主播回来了？”
“我帮你看着它了，它一直好好的在这里呆着。”
“生活不易，在线叹气，看个直播还要帮主播打工。”
“看得我都困了。”
“回来了要重新开播了吗？”
“这几个小时是我看过最无聊的直播了，偏偏我还一直不舍得切出去，连打开其它直播间都不想……你说我图个啥？”
“不知道图啥却一直不舍得关掉+1”
“没退就只是因为不想再被耍，不自己看着，谁知道会不会又被一群人带节奏。有时候又一堆人冒出来说是真的，谁知道背后是人是鬼？”
“楼上你那嘴巴下水道里捡的吧？”
“有被臭到。”
“又没人不许你看，搞得好像谁拦着你了似的。”
“可能这就是主播这直播间的魅力吧，毕竟全星际敢把观众扔在一旁几个小时，说不管就不管的，估计也只有主播一个了。”
“赞同+1”
“+10086”
……
直播间屏幕上的弹幕逐渐变多，然后又突然断层，随即又慢慢多了起来。
看见这，季一然一开始还有些茫然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他重新打完招呼，宣布直播继续，他才反应过来，那空白的片刻应该是后台的心脏不好在进行管理，删掉了部分不堪入目的内容。
早上的直播直播间一直很和谐，哪怕有贾跃那边的粉丝过来浑水摸鱼，整体的情况也都算和谐，以至于季一然都忘了之前他被满屏骂的盛况。
明白是怎么回事，季一然心情有些复杂。
都事到如今了，他能摆出来的证据都摆出来给众人看了，这些人居然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他们怀疑他也就算了，他们怀疑他的理由，居然还是因为听了贾跃那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仅凭一张嘴吹出来的“打假”。
当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而且就算你跑断了腿，不原意信的人依旧不会信。
心中感慨，季一然打开后台，联系了心脏不好，“谢谢你。”
心脏不好之前当上管理时，问过他有什么需求，他那时只是丢下一句不想被骂。
他这话说得轻巧，心脏不好也确实做到，但这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及时删除部分极端的咒骂，就代表他得一直盯着屏幕，得一直集中精力。
这或许不会带来太大的体力消耗，但精神上却会极易疲惫。
“不用。”心脏不好果然一直盯着后台，季一然信息才发过去，对方就马上回复。
“我有找我朋友帮忙，所以还算轻松。”
“你不用太在意那些人，因为你不管做得多好，都始终会有人看不惯。有些人就喜欢要求别人尽善尽美，希望全世界都是品德高尚无垢的圣父圣母，却不知道自己隔着屏幕中伤别人的样子有多丑陋。”
季一然看着这回复，白净的脸上不禁溢出笑容。
他知道，这种人他身边现在就有一个，他叫贾跃。
给心脏不好发完信息，季一然切了页面，给另外那个金色ID也发去感谢的信息。
发完信息，季一然望着那金色ID，心中有几分羡慕，也有几分好奇。
从始至终，这人就没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不用。”对方回复。
季一然等了片刻，对方却就只回了这一句。
季一然讶然，同时有些摸着对方性格，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物形象在他心里构成。
没再多说，季一然深吸一口气，关掉后台，正式重新直播。
从直播间见到这一幕，顶着那金色ID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第一军区元帅，却是肠子都悔得快青了。
见季一然竟然给他发信息，那瞬间他有无数的话想说。
他想问问季一然什么时候能招待人去他的星球，他想问问季一然种活那些植物是不是有什么小诀窍，他也想问问季一然怎么会突然想到搞种植……
但所有的问题，都被身边抓着他不放的男人遏止，“你放开我！”
他被他的同僚第二军区的元帅压在桌上，而他的光脑，早在早上季一然开播时，就被叔叶华抢走。
现在他的账号备用军区会议室的大屏幕打开，会议室里则安放了许多新型光脑，四十多个技术兵在会议室一六排开。
他们一边分工记录着克斯亚星球的地势，一边记录克斯亚劫匪团的情况，一边替季一然删除不恰当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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