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从来没见他这这幅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顺着齐墨的话坐下来了。
沈怀璧没穿袜子,苍白的脚背就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皮下有青色的血脉蜿蜒而动。
齐墨也不提什么要回去的事儿,只是拿过放在一旁的鞋子,握住沈怀璧一只脚踝,替他细心穿上鞋袜。
沈怀璧这么些年,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混过来的,身边连婢女都不曾有过一个,更是没有人替他穿过鞋袜。
齐墨那只因为受过伤而留下浅浅疤痕的手心就握在他裸露脚踝上,带着些微薄的暖意,没来由的令他心安。
他默默的看着对方帮自己穿好鞋袜,又细心扣上了狐裘披风上最后一粒没扣好的扣子,这才站起身,转身端过那碗药膳,言语中还带着一抹微羞:“那你快喝吧,我就在这看着你。”
齐墨往日都是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当日的药膳,生怕他吃厌了,吃油了,吃腻了,便不肯再喝,因此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例如说,今日他给沈怀璧做的,就是一碗木参炖鸡。
今日他从鸡鸣时便早早的起来了,在小厨房里面磨蹭了半晌,把昨日便做好的高汤,走地鸡,还有药材炖在一起,足足的在小厨房里守到了日出之时。
鸡肉早已被小火炖得软烂异常,药香毫不突兀的融入汤中,让人只是一闻,便被勾起无限遐思。
沈怀璧自然是很受用的,他从来自诩为一个糙人,不在意食物的精细程度,有的吃有的喝就不错了,哪管他什么好不好。况且,这是齐墨专门做给他一个人的。
早些天起,自从第一碗药膳从徐毅的手中端过来时,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徐毅那个粗人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谁知那小子不知为何偏偏总是躲着他,早上晚上都见不到一个影子,他又嗜睡异常,二人竟然毫无相见之日。
还是他主动,无意告诉徐毅,问起了他齐墨的下落。
沈怀璧也知道跌份儿,但他更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那人估计小半个月之内不会再与他见上一面了。
因此,这样想想,他是挺划得来的。
齐墨用一只小碗把汤都盛了出来,却仅仅分给他半块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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