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回天乏术
书房吹进一阵清风，带着淡淡花香。
可这一阵风，莫名吹得祁千澈心里发凉。
卫子瑶终究还是在怨他，他们之间，因为一句多谢，仿佛又将距离拉得很远。
他假装不在意，说了句：“你我之间不必生分。”
卫子瑶垂了头，没有接话。
有些东西，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祁千澈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住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若此事结束，你还是要离开？”
卫子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却又反问：“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一刹那，祁千澈是想告诉她，留下来陪着他，他一定会用余生来对她好的。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忽然哽住了。
她离开的这一年中，他想了关于她的很多事情。
这一辈子，他都对不起她，他欠下的，不是还卫子家一个清白就能填平的。
他们之间横下的鲜血，有一部分还是他们的女儿的。
如此算来，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在自己身边，要求她时时面对他们之间横下的鲜血呢？
卫子瑶走了，就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祁千澈只能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远走。
这一回，他甚至连伸手留下她的资格都没有。
风中，只埋进一声沉重的叹息。
在那晚以后，卫子瑶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有时想去看她，却被她拒之门外。
有时候祁千澈想，若是换做以前，他定是要黑着脸闯进去，说她如今真是胆子大了。
可现在，他们之间明明只是隔了一扇门罢了，却生生将距离拉得这么远。
也或许应该说，不是她胆子大了，是他胆子小了。
他有些踟蹰，他怕她的质问。
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她的月儿，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娶了连翘，问他当初种种。
那么，他一定什么也答不上来，他淡漠了半生，也愚蠢了半生。
卫子相之案在半月后终于了结，卫子家平反，罪名昭雪。
此案了结之时，也便是卫子瑶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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