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知州姓陆,同样不是个会打仗的料,梁国都天下太平这么多年了,他一个穷乡僻壤里的知州——还是个文官,哪里会剿匪?只能派人守着黄河各港口,不准水匪上岸。
他们上不了岸,那些盐就只能囤在船上,自己吃点儿,没别的用。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些水匪竟把那一大船官盐都沉到水里去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公然写信给陆邢州挑衅,让他尝尝大陆泽的水是不是变咸了。
陆邢州气急败坏,又派人去剿匪,仍是失败。
一时间,巨鹿水匪气焰愈发嚣张。
河东路转运使此人的位置很尴尬,他虽是一路转运使,官职却还没有辖区内太原府的知府高。调不动太原府知府,他那一大船盐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最后,河东路转运使就求到了朱延祐头上。
朱延祐好歹是亲王之尊,比自己官大了不知道多少,求他总是没错的。
至于上书朝廷——他倒是上书了,然而这书信一来一回,等朝廷的旨意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接见了这位河东路转运使贾大仁之后,朱延祐表达了一番吹捧和同情,便揽下了这个烂摊子。
等贾大仁一离开,朱咏便有些不解地问:
“王爷,此事本与我们无关,您何故沾手这烂摊子?据老奴所知,那些水匪可不是善茬儿。”
朱延祐望着墙上挂着的堪舆图,负手道:“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
朱咏想了想,问道:“您贸然插手其他地方的事,不怕皇上怪罪?”
朱延祐笑了下,转头道:“这怎么能叫贸然插手,不是这位贾大人求上门来了么?我身为皇子,怎么能不替其摆平?”
“何况,”朱延祐指尖从堪舆图上的汾阳划到京城,上千里的距离,在图上不过指尖一划,“这么远,本王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真随了东宫那位的意,让父皇把我抛之脑后了?”
离开京城时,朱延祐便想过,他定是要回去的。
让他在汾阳这块地方安度晚年,朱延祐是绝不干的。
朱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王爷有何打算?”
“先去巨鹿看看。”朱延祐望着堪舆图上大陆泽旁的那座城池。
顺便看看,那位他寻找了多时的人,是否也在巨鹿。
朱延祐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主要原因是上述所说,却也不仅如此。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没对朱咏说。
那就是——江鹤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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