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月是父亲朋友走镖的时候捡回来的。因为家中无女,所以父亲收养了她,她比我大一岁,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的大哥,腿还是完好的。大哥永远比我高,做任何事情也永远比我做得好。他很厉害,我很敬重他。
那时娘亲刚刚去世,哥哥因为不想经商,跟父亲闹得很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像娘亲在的时候一样。可是娘亲不在了啊,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忘记了啊。
梳月会做味道跟娘亲做的很像的糕点,会像娘亲一样叮嘱我的课业,她的琴甚至可以超过娘亲……
我知道她跟娘亲不一样,但我喜欢她。
跟她在一起,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化解我的难堪,抚平那些即将爆发的情绪。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我以为她喜欢跟我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梳月说,大哥及冠,父亲为大哥取的字是风渡。
她说,风渡真好听,跟他的人一样。阿卓,我喜欢他,可是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大概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大哥哪里都好,梳月喜欢他是情理之中。我若是个女子,我也喜欢大哥。
大哥 20 岁了,父亲开始为他寻亲事了。梳月也 18 岁了,父亲疼她,多留了她两年,如今也不得不为她找夫婿了……
而我才 17 岁。
我同父亲说,我喜欢梳月。父亲打了我,骂我混账东西。
我同梳月说,我是最懂你的,你喜欢大哥,而我喜欢你。
梳月说,傻阿卓,喜欢有很多种,等你长大你就分清了。
我笑着掉头,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年秋天,梳月 18 岁生辰。
她被指给了城南钟家,钟家的小公子是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我苦笑着送了梳月一支玉簪,是我自己刻的,独一无二。
梳月说,发簪不能轻易送人的,你快收回去。
可她最后还是收了,说只破例这一回。
我看着她笑了,我说梳月你要好好的。
她头上戴着发簪,笑得像全天下待嫁的女儿一样,好看得晃人眼。
可是她说:「下辈子我要嫁给大哥。」
我说:「好,我还做你的弟弟,给你备最厚的嫁妆。」
秋收宴那天,钟家跟江家的庆典很是热闹,可平白无故的一场大火,让所有热闹都掉了颜色。
宴中大哥被叫去库房了,很久没回来,我看着库房磅礴的火势,只觉得天都塌了。
等到找到大哥的时候,我才发现梳月不见了。
大哥说,房梁掉下来的时候,是梳月冲过去推开了他。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