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套间内的厕所被人占用, 陈燕辞便离开套间,去了外面的公用厕所,想着顺便可以透透气, 醒下酒。
也是陈燕辞耍酷, 狠话撂太早, 那些人就像跟他有仇似的,一个劲地灌他酒,他见势不妙, 才找借口走开。
厕所在走廊尽头, 不算近,走过去要路过一个供人休息的吸烟区, 陈燕辞在那里意外遇上个熟人,面熟, 只是他一时也想不起对方名字,倒是对方很热络地喊他一声“陆二少”。
听对方这么称呼他,陈燕辞就没纠结了,因为会这么喊他的,只有那些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
陈燕辞心不在焉地和对方寒暄两句, 就去厕所放水, 洗完手出来后, 陈燕辞就不想回套间了, 觉得没意思,他和容意两人,跟钱宝儿都不熟,这趟来单纯就是为了应酬, 礼物送到,酒也喝了一轮, 算是给够面子了。
再次路过休息区,发现那个熟人已经离开,陈燕辞便挑了张靠角落的沙发坐下,旁边有两盆绿植,澄黄的灯光从吊顶落下,隐蔽的角落里还有音乐声徐缓放送,将这个小空间渲染得很高级。
陈燕辞就是在这时觉察出身体不对的,这种感觉不陌生,他有经验。
在po界,还未成名前,陈燕辞遇到过很多糟心的经历,其中就包括被下、药,在那边,这样的剧情比比皆是,毕竟也是个能快捷吃肉的手段,可陈燕辞觉得这种手段太下作,他一向是主张你情我愿,快乐吃肉,要用到下、药这招,根本不是真正的快乐。
此时,不快乐的事就在他身上发生。
他摸索一下裤兜,想给容意打个电话,却想起来,之前喝酒的时候,他把手机递给容意,让她帮忙拿着了。
他啧的一声,想起身回套间,却在站起来的瞬间,突然腿抖又跌坐回去,体内的火烧得很快,像野火燎原,一眨眼就烧起一大片,很快开始侵袭他的理智。
陈燕辞有点想不通,今晚的酒,他一直用的是自己的杯子,也是自己开酒自己倒,到底是哪个环节让人有机可乘?
除了自己的杯子,他也有过两次是拿了容意的杯子喝,难道药是下在容意杯子里的?目标是容意?
这么一想,陈燕辞瞬间怒了,心里一阵翻腾,凭借本能猛地站起身,视线都开始出现重影,他都咬着牙要往套间走去。
这一层都是高级VIP套间,客人注重隐私,服务生一般都不会在外面走动,只有顾客铃才会出现,陈燕辞之前还觉得这样挺好,够清净,现在却只想骂娘,就他这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那药估计下猛,后劲强烈,就这一会的功夫,陈燕辞已经开始冒冷汗,身体的热意迅速膨胀,像是随时要爆体而出,更多的是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泻火。
这时,走廊尽头的套间门被打开了,那正是陈燕辞要回去的套间,陈燕辞心里一喜,远远就想喊人,等看清走出来的人后,陈燕辞无语,竟然是任以琳。
任以琳拿着手机像是要出来打电话,见到陈燕辞,楞了下,很快发现他不对劲,便小跑着走过来,“丞东,你怎么了?”
陈燕辞眯起眼,女人靠过来的时候,浓郁的香水让他身体一阵躁动,他想也没想,伸手一把将人推开,但在药物迅猛的作用下,他的战斗力下降了一大半,特别是感受到女人的再存,身体的本能让他只想不顾一切抱住这个人,而不是推开她。
陈燕辞的意识开始分裂,一半知道自己要推开这个人,另一半却叫嚣着要抱紧,要发泄。
对他的挣扎一无所知的任以琳,焦急地又靠近他一些,“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套间里太闹腾了,进去可能会更难受。”
陈燕辞咬牙道:“帮我……叫容意出来。”
任以琳说:“刚才你出来的时候,容意就被钱总叫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吗,现在没在套间里。”
“谁……钱总?”陈燕辞在混乱的思绪里抓到一些重点,今晚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和容意的局。
“哦,是钱宝儿的表哥。”
陈燕辞猛地抬起手将任以琳推开,又要往套间走去,这时,后方小跑来一个男人,笑呵呵地喊着:“陆二少。”
陈燕辞扭头看他,是上厕所之前,在休息区见到的那个男人,“二少,是不是喝醉了,要我帮忙扶你去休息吗?”
“滚开。”
陈燕辞暴躁地骂了句,转身扶着墙想走,这次他被男人架住了,对方手上力道很大,嘴上却热情地说:“你可别跟我客气,你都醉成这样了,我帮你在楼上开个房间吧,你上去休息一下,醒醒酒啊。”
“这位美女,你跟陆二少是一起的吗?那你帮我扶他上去吧。”
“我跟陆二少是朋友,以前经常一起喝酒的。”
……
陈燕辞只觉脑袋越来越沉,男人在他耳边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嗡吵个不停,而他自己也被对方架着掉头朝电梯走去。
这要是在po界,陈燕辞也就不抵抗地从了,若不是仅剩的一丝意识还在强撑,就体内这药劲,他这会估计连对象都不挑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可不行啊,他还在追求容意呢,这要是跟别的女人有关系了,他跟容意就彻底玩完了,在这紧要的关头,所剩无多的节操开始跳出来对他说教,让他一定要坚守阵地,顽强抵抗,绝不能让敌人得逞!
这一刻,吹响集结号的理智,险险战胜崩盘的欲、望,陈燕辞瞬间硬气起来,他左手推开左边的人,右脚踢开右边的人,就算视线已经便得重影模糊,他也是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对着旁边的人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敢接近他,一律被他一顿胖揍。
脑袋混乱的陈燕辞,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个超级英雄,捍卫着自己的节、操!容意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被感动到痛哭流涕,以身相许。
这边的动静实在是越闹越大,过不久,四周终于有其他人出现,电梯里头有人走出来,旁边套间也有人开门来看,总之,场面一度完全失控。
失去意思前,陈燕辞的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谁?是任以琳,还是容意?
之后再发生什么,陈燕辞就没什么印象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搬动了,像是搬到一汪温热的水池里,水波在他周身荡漾,体内四处乱蹿的烈火终于慢慢得到纾解,他整个人泡在水中,舒服地扑腾着,水波也跟着荡漾着。
陈燕辞在无边的意识里畅游,他觉得快乐极了,这是他从po界穿过来后,第一感到身心如此愉悦,这种感觉,就像他在po界连续工作10个小时以上,放松又舒畅。
陈燕辞有点舍不得醒来,他只想往温水里潜得更深,以后就永远呆在水里算了,再也不要醒来,就算溺死在那里也不怕。
然而,陈燕辞还是醒过来了,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来似的,又涨又痛,身体则像是虚脱掉一般,连抬个手都觉得费力,还有腰部,又酸又软,感觉像断掉了。
陈燕辞维持着大字型仰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可不管他怎么想,记忆就停在有个男人说他喝醉了,要扶他上楼去休息那段,这人可真是明目张胆,看他喝醉不帮他找朋友,直接要扶他去休息,这不明摆着是在给他下套吗?
只是,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他是怎么到这房间里来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身体由内至外松快的感觉,是因为药效得到了很好的纾解,可是谁帮他纾解的?昨晚他在走廊上遇到的女人是任以琳,难道自己是和她??
陈燕辞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翻身坐起来,仔细看一眼房间,又看一眼床的另一边,感觉是有被人使用过的,有人在另一边睡过!
一瞬间,陈燕辞心脏狂跳,气血翻腾,他又急又气地想下床,却因为手脚僵硬而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床,跌坐在地上的瞬间,一向随性的他,突然就慌了,心脏还在突突跳着,他慌得有些六神无主。
这事要是让容意知道了,怎么办?她肯定就不要他了。
陈燕辞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容意有可能再也不要他,他就觉得特别没底,失去希望似的,脑袋一片空茫,就像看到世界末日。
他就这样呆坐在床边地板上,半天动弹不了,直到扭头看到床头柜上,他自己的手机,陈燕辞这才恢复一点意识。
陈燕辞记得,昨晚他的手机是交给容意保管的,这会手机好好地放在这里,证明容意来过,她是知道他在这里的。
这么一想,陈燕辞又纠结了,也不知道容意是昨晚就知道他在这里,还是今早才知道的。
妈的,这么长的一个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
陈燕辞捶了捶发涨的脑袋,起身去拿手机,想给容意打个电话,试探试探她的态度,容意肯定是知道他昨晚是和谁过的夜。
拿起手机刚解锁,房间门正好被打开了,陈燕辞猛地抬起头看过去,进来的人正是容意。
容意还穿着昨晚那条裙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皮半垂,眼角眉梢有着浓浓倦怠,像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容意进门,看到坐在地板上的陈燕辞,也是楞了下,有些担忧地朝他走过来,问:“你怎么坐地上了。”
陈燕辞原本绷紧的神经,在对上她关怀的眼神后,就彻底松懈下来。
然后,陈燕辞就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知道了,昨晚为他纾解药效的人,就是容意,不是别人。
这一瞬间,陈燕辞长草的心脏开始开出一朵朵的粉色小花,原本荒芜的心田,立时鲜花朵朵,四季如春。
陈燕辞很高兴,高兴得差点要原地起飞,他和容意做了!他终于吃到肉了!他不再需要憋到爆炸了!
难怪他昨晚虽然意识模糊,却还是能感受到一个温柔的存在,在他看来,就没有比容意更好更温柔的人。
啊,世界是如此美好,空气是如此清新……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昨晚他吃肉了,可是,他完全没有印象!这跟没做又有什么区别??
当时他只感觉自己是在泡温泉,完全没想到自己是在吃肉!
这么难得的机会,就在他不知不觉总,被错过了……
陈燕辞一下又开始心疼,他实在太心疼自己了,历经千辛万苦,折腾到伤痕累累,最后还被下、药,终于换来一次吃肉的机会,可居然是在他没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这算什么,这算个屁的肉啊啊啊啊!
这一下喜一下悲的心情,简直就想坐过山车,陈燕辞只觉得心累。
容意看他表情阴晴不定的,更为担心,以为是昨晚药效留下的后遗症,忙上来蹲在他跟前,问他,“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昨晚突发的事件,让容意心有余悸,这会对他说话,语气也比平时要软几分,实在是心疼他了。
陈燕辞的关注重点还是在吃肉上面,他心里快怄死了,好不容易吃次肉,居然丁点印象都没有,他捏着容意的手腕,问:“昨晚是你陪着我的吗?”
容意白皙的脸庞迅速转红,眼神躲闪,明显是不好意思,她有些不乐意地说:“不是我,你还想要谁陪?”
陈燕辞立刻表态道:“我当然只想要你陪,不过昨晚我药效发作时,看到的人是任以琳。”
说道任以琳,容意的表情一下变得微妙起来,她抿了抿唇,说:“我赶到时,任以琳确实在场,但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莫言,陈燕辞急死了,追问道:“但是什么?”
容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叹气说:“但是,她被你打伤了,你不仅把她打得鼻青脸肿,还差点把她掐没气……”
陈燕辞:……
“我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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