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若是可以重来,我情愿从未遇见过你
再次回到皇宫里的时候,已是四月初。
满宫墙里透出的都是浓浓的春色,一派生机无限的模样,宗越坐在马车里,马车装饰的无比豪华,里头铺着鹅羽软垫,燃着清甜的熏香,一切都是最好的。
马车徐徐停在了皇宫的门口,有人掀开了车帘。
宗越看到了炎铎。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威严无比,这两个月的休养已经让他的身体恢复了从前健硕的模样,他的眉眼依旧如故,可是落在宗越的眼里,怎么就陌生了呢?
对于再次回到这里,宗越并无情绪上的波动。
其间他让魏青衍带他走,可是却被炎铎发现了,他将魏青衍打成了重伤,宗越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指长的伤口。
炎铎无法只得将人放走了。
魏青衍一走,宗越就再无牵挂了。
他不再说话,总是一个人发呆,伺候的人端来饭菜他便吃,只是吃的很少,晚间炎铎回来,拥着他入睡的时候,他也不吵不闹,任由他抱着,等到困极的时候,才闭眼睡上一会儿。
可是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总有梦魇来袭,梦里他又回到了那间密室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着寸缕,浑身是伤的躺在那儿,手脚处的伤口很深,往下滴着暗红色的血。
他哭着对梦里的自己喊,“走啊,你个傻瓜,你倒是逃啊”。
醒来的时候,眼角挂着泪。
身旁的炎铎亲了亲他的耳垂,“睡吧。”
睡吧。
多简单的一句话啊。
过往的种种真的就能在闭上眼睛睡着那一刻就不复存在了吗?
炎铎坐在马背上,看着神情缥缈而恍惚的宗越,第一次觉得人明明却他的身边,可是却离他那么远,他亲自下了马,走到马车旁,伸手将宗越扶了出来。
“阿越,我将宫里的妃嫔们都遣出去了,以后这宫里就你我二人,可好?”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且充满着小心翼翼。
宗越抬眸看了他一眼,“哦,是吗?”
原来他只是将这个牢笼从密室换成了整个皇宫而已,呵,他是该感恩戴德,自此可以看见阳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呢?
炎铎牵着他的手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早已布置一新,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绸缎,入目都是喜庆的颜色。
“先头你假死那次,虽说穿了喜服,可是到底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喝过合卺酒,算不得礼成,所以这次......”
他握着宗越的手紧了紧,居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宗越看到了他眼里的期待,看到了他问这话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冷笑了一下。
若他回一句不愿,他当真就肯放他走吗?
既不是,又何必问他的意见呢?
婚宴虽未邀请旁人,可是炎铎还是吩咐了大办,各样的聘礼送进了养心殿,宗越任由着宫婢替他梳妆打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时,他也觉得陌生。
脸,依旧是那张脸,依旧绝色。
可却没了灵魂,像是一个傀儡娃娃一样。
宫婢们个个面露喜色,说着些奉承的话。
待到行完礼后,宗越先回了内室,他坐在床边,头上蒙着大红的盖头。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可现在看来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炎铎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
他拿起秤杆挑起了宗越头上的红盖头,然后极其满足的喟叹一声,“阿越,你可知朕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他起身去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宗越,宗越接过酒,手臂交缠的时候,他仰头饮下杯中酒。
炎铎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的唇温软而香甜,与他朝思暮想的一样,唇瓣碾磨,炎铎有些忘情,他的手伸进了宗越的衣裳内,掌心里那滑嫩的肌肤,让他的喉头一紧。
“阿越......”
宗越被他压在了身下,只定定的瞧着明黄的帐顶。
仿佛那个在他颈项间啃咬的人不存在一般,炎铎的热情因为宗越冷淡的反应而终止了,他握着宗越的手腕,厉声道:“阿越,朕已经低头了,只要你肯听话,咱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好吗?”
宗越将眼神定在了他的面上。
男人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些红,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脸颊微微有些凹陷,愈发显得轮廓立体,他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了他的脸。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炎铎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这些日子他顾及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出格的时候,诸事皆顺着他的心意,今儿更是亲自将他从城门口迎了回来。
作为帝王,他许了他一生只他一人的承诺。
他还想要怎样?
宗越只觉身上一凉,衣裳化作了无数的碎片自半空中落下,他不反抗也不闹,任由炎铎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我快死了......”
“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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