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果然丝毫没有动静,裴逸不放心,灵识进去虚晃了一圈。
顿时笑出声来。
床上没看到有人,只有被褥团成一团,堆成小山高。透过床尾露出来的两只脚,才让人确信,这被子里的一团原来是个人。
他收回灵识,拍了拍谢晋元的肩膀:“没事,只是睡着了。”抬脚往外走了几步,方才顿住,试探着邀约:“纳气之法是修行的入门法则,仙门之间大同小异,差的也只是祖师爷们的喜恶。你若不嫌弃,让我先教你如何?”
谢晋元可太不嫌弃了,他觉得照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下去,他七老八十都够呛能迈入修途。
谢小少爷十分实诚,谁教他本事谁就是娘。
当日下午跟着裴逸修习理论,打坐入定一番后,他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东大门。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师伯教给他的也许是通篇鬼扯。
这也不怪他。
从小浪荡到大的谢晋元,如果问勾栏瓦舍那些墙角脂粉话题,他还能如数家珍;可对于修行一道,他连太白学宫的门朝哪头开都不知道,就更别指望有点分辨真假的能力了。
而他师伯呢,也不是故意诓骗。
阮清是天生的实战派,这十年的进境,一丝一毫都是她在禁崖里吃苦挨揍领悟出来的。
这种生死之间,肉.体有记忆的学习方式适合她,却不适合谢晋元。
其间最大的原因就是孩子年龄太大。
事到如今才开始纳气锻体,已经成了遭人嫌的老胳膊老腿,若不是他难得一见的天生剑骨,万剑宗未必肯花心思。
谢晋元心中也清楚这点,是以,有个人愿意带他,还讲得深入浅出举例生动,再对比他师伯的意识流课程,谢家少爷就高兴地恨不得立刻判出师门。
裴逸想必是发觉了这一点,笑他:“怎么,你师伯没教你这些?”
谢晋元知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不好意思的挠头否认:“不是不是,师伯教得很好,是我笨。”
万剑宗大师姐的面子,他还是要护住的。
裴逸笑眼睨人:“明白,也不是你笨,只是差了临门一脚就有所悟,正好被我撞上罢了。”
谢晋元:“……”
这张嘴怕是只有师伯才能抗住,而且不带虚的。
……
更多时候,阮清会在午间日照充足的时候,拉着裴逸,或是孤身一人钻进茂林深处,清凉湖心。
这湖本来没有名字,就是清凉山上众多飞瀑溪流汇聚而成的,普通的天然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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