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峥躲闪及时,只是血流得多些,并未伤到什么要紧处。」
我点了点头,撂下手中紧紧攥着的小壶。
「不过说起来你这位郎君,也是个狠角色。」
我看着琰兄,不解其意。
「冯平这一剑刚刺得稳当,便被傅峥扭着手腕反剪过身去,拉扯到御湖边上,一脚踹进了湖里。」琰兄顿了顿,「傅峥才将冯平踹进水,自己便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恰巧这冯平竟是只旱鸭子,在水里扑棱个几下便要沉底,我便赶紧使人捞他出来,才未多生事端。」
琰兄走后,我还在想着傅峥的所作所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倒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姑娘。」长于走近前来,轻声唤我,「十一来了。」
我估摸着,他应是替傅峥来送那日我留下的东西。
「给夫人请安。」
看着两手空空的十一,我倒不明白他的来意了。
「你怎地来了?」
「回夫人,公子教我来给您送样东西。」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
我接过一看,确是那日我留下的和离书。
只不过,一分一毫都没变,一横一竖都没多。
「傅峥这是何意?」
「公子说,他受了伤,写不得字,只好物归原主。」
十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眼,继续道:「公子还说,纵是他受了伤夫人不去看他,待到他好了,也定是要来看夫人的。」
说完,便行了一礼,告退回府。
我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默默盘算。
「长于。」
「在。」
「自今日起,闭门谢客。」
长于不解地看着我。
「专谢傅峥。」
15.
傅峥虽是教十一传了话,但却没有真的来扰我清净。
正好,我也乐得自在。
「姑娘。」
长于回来了,面露难色。
不出意外,应是又被退了回来。
我日日遣长于去送和离书,那和离书日日原封不动地被退回来。
「不妨事,」我敲了敲桌面,「明日我亲自去。」
我到傅峥院子时,他正坐在院中喝茶。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
恰巧此时,泥炉上坐着的水开了,一抹白气自壶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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