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却一软,江辄在身后扶着我的腰,半搂半抱,极为体贴道,「殿下慢些。」
是我太急吗!?
我被他半扶着坐在铜镜前,拿起螺子黛,正欲描眉,江辄从我身后接过,轻轻捧起我的脸,「让臣来吧。」
我没敢动,他轻轻落手,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不安道,「你会吗?」
江辄手顿住,眼里有些我看不清的笑意,「殿下这般看着臣,臣便不能保证会不会了。」
我他妈!算你狠!我闭上眼睛,不再打扰他。
等那手拿去,我便睁开眼忙着看铜镜,笑眯眯赞道,「手艺真不错。」
江辄边收拾妆镜边道,「那臣便日日为殿下描眉。」漫不经心,却极为动人,我心间颤了颤,没接话。
江辄回头看我一眼,轻轻一笑,伸手示意我牵上,「殿下走吧。」该入宫了。
我将手放上去,这人紧紧握住,让人觉着,他似乎永远不会放开似的,我不由一笑。
入了宫见了父皇母后,还有我的嫡亲皇弟,唯一的嫡子,行八的倪景怀。
父皇看着我们有些吹胡子瞪眼,却也未曾为难。
母后又哭又笑,嘴碎碎地交代,没了皇后威仪。
皇弟红着眼让江辄好好待我,又搂着我可劲地撒娇。
这三人,纵然不是我亲人,我也心中暖暖。在现世,我孤身一人,不知道何为亲人、何为亲情。在这深深宫墙之中,最为难得的皇家,竟然有!这般可贵,是以我也又哭又笑。
我恋恋不舍地离了宫,入了马车,江辄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声音轻柔,半带蛊惑,「殿下莫哭了,臣不会让殿下委屈的。」
我感觉我在你这委屈挺多的。
我轻轻一哼,没理他。
自打嫁给江辄之后,这人像是转了性子,从不与我为难,除了晚上。
平日里又乖又体贴又温柔又听话,指哪打哪,让往东不往东南,总是笑着,温顺贤良,将我养得有些飘飘然。
我第三次干呕的时候,江辄说什么也要请太医来看看,手还有些抖。
我看着他有些紧张又有些说不出的开心,我就知道他想差了,都说了昨晚受风寒了,吃不下东西,怎么就不信呢?
果然太医开了些药就走了,江辄抿着唇看我
,「殿下往后多穿些。」
我瞧见他有些红的耳尖就晓得他害羞了,忍不住笑他。
这厮却一把掐住我的腰就吻,「等臣忙完了这阵子,殿下就该赔臣了。」
我咽了咽口水,赔什么,不言而喻,我自然是不会问的。
只是前朝的事他办得极为妥帖,平步青云,手握重权,这阵子有什么好忙的?我倒是没问,毕竟也不归我管不是,能当咸鱼,谁想奋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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