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崩溃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郁柏言不可置信，踉跄地后退一步。
“那……是谁？”他眼睛死盯着那盖着白布的病床，不知道是在问谁。
纪荣拿着一份文件，递交到郁柏言的方向，说：“很遗憾，病人患有甲状腺癌，且做了肝脏移植手术，我们尽力了。”
那份文件上一行醒目的大字：死亡医学证明书。
姓名：顾浅
年龄：26
死亡日期：2021年4月15日20时12分
郁柏言一瞬不瞬地看着，直至眼眶泛酸。
“开什么玩笑……”他喃喃着，“甲状腺癌？肝脏移植手术？”
郁柏言蓦地扬手一把挥开那文件，高声喝道：“不是骗我的吗，她不是说是骗我的吗？！”
“柏言……”蒋晚棠看着儿子，头一阵一阵的疼。
“病人家属，请你冷静，逝者如斯，请节哀。”纪荣捡起死亡证明书，神色严肃。
这就是顾浅那个联系不上的丈夫。
“我不签。”郁柏言心脏传来刺痛，痛得他呼吸困难，他张开嘴，却仍感到窒息，“我不会签的。”
他看向那白布下的人形：“那不是顾浅……不是。”
说完，他转过身，像是逃跑一般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柏言！”蒋晚棠在身后喊了一声，却是无济于事。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郁柏言推开家门，还是方才那样，没有光亮，没有温度，没有芝芝，也没有……顾浅。
手机。
郁柏言摸出手机，给顾浅的号码拨打过去。
可是，听筒里传出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通话记录向上翻，红色一片，全是顾浅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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