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牵挂的人和事
纪涯抿起唇角，沉默着，没有说话，而佰笙也毫不在意他的情绪，继续说道。
“总之神道破灭，神界尽毁的结局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能活下来的不过尔尔。”
“你想让我做什么？”纪涯并不蠢，纵容佰笙帮自己可能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夙白，但也绝不会是全部。
佰笙轻笑一声，“你先听我说完便是。神界覆灭，我们这样的远古存在恐怕也不会被天道所容，即便再如何的强大，恐怕依旧斗不过天道。”
“怎么可能，你是吟霄镜，魔道的镇道法器，若是你当真如尘凉一般身陨，那魔道呢？魔道该如何自处？”纪涯不可置信的问道。
佰笙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笑那所谓的天道命运。
“即便没了我，魔道依旧是魔道，魔界也依旧会存在于三界之中。天道所规划的……我们避无可避。”
纪涯闻言，垂下眼眸，不知在思索什么，许久才说道，“我该怎么做？”
佰笙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缓声道，“夙白魔灵已失，此战也是他的最后一战，我已无力改变。但在他陨落后，我却可以用本源灵力勾画出逆天阵法，送他们的魂魄去轮回转世。我希望你到时可以找到夙白的转世，好好护着他。即便已经轮回，但天道未必不会有所察觉，恐会设下劫数。渡过了一切安好，渡不过，所有皆是白费心思。”
他顿了顿，才复说道，“神道覆灭已是注定，一道覆灭一道新生，待一切结束后你可建立门派，稳定新生一道。”
纪涯摇了摇头，“这期间少说也要千万年的光景，我的身体恐怕……那法咒你应当知道的，即便破除，我的神魂已经受了伤，最终只会是魂飞魄散。我连自己可以撑多久都不知道，即便有心，却仍担心无力去做。”
佰笙轻轻笑了笑，“无碍，我既然前来寻你便已经知道你所顾及的东西，你大可信我一次，不去做又怎知不行？”
纪涯沉吟了一会，半晌才踌躇着说道，“好，我自然信你，也会尽力办到你所说的事，可如今天帝必然已经察觉到了我身上的法咒被破，我担心天命簿那里……”
“你大可不必担心，天命簿终究会被天道所回收，无需你再来守护，你可暂且离去，待一切平定下来。再者你如今因为那法咒的缘故，内里受损，还是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可我若就这样离开，小寂便要独自留在神界应付那些人，天帝虽宠爱他，却无法一直护着他。凤楼焕身陨，我也离去了……”纪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牵挂的人和事到底是太多了。
“凤寂不是孩童，他的命更是凤楼焕用禁术护着的，你又何必担忧。”佰笙说道。
纪涯抿起唇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粗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神道注定要覆灭吗？
虽说他对神道乃至神界都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是怨怼，但一想到从今往后，即便是广阔如三界，恐怕也再容不下那些神明之时，却依旧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再心中蔓延开来。
他到底弱小，面对什么都显得那样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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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地——
夙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那个骄傲明媚的少年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再不留半分的痕迹，干净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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