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一百五十七、安慰
出云破落得连个王宫都没有，时袅公主金枝玉叶，就这么在大杂院里住下。
有人说她与君上一见如故，难舍难分，才会粘着不放；也有人说他们根本没谈拢，时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跟君上耗上了。
反正不管哪个说法，都糟心得很。
姬睿先是瞎了几日，好不容易能睁眼，待他看一眼镜子，先把自己恶心着了，自此不愿出门也不愿见客，又脸皮薄不肯向苏青汝求证，一切消息只靠道听途说。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春风拂面，唤不起姬睿的兴致，焉巴巴的躺在榻上。
他知道来的是苏青汝，既开心又惶恐。想看见那人又不希望被那人看见，纠结半天的结果就是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人。
“阿睿。”苏青汝在床沿坐下，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温柔又强势的想把人掰回来。
苏兄果真每日来看他，也常做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姬睿猜想那大概是对病人的特殊优待。
姬睿不肯转身，苏青汝也不强求，只是把手留在那处，并未撤走。
掌心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是恰到好处的熨帖。
“都能下床了，怎么不去走动走动?”苏青汝问他，“你不是最憋不住的么？”
“不要了，”姬睿瓮声瓮气的答：“不想出门。”
“哎……”苏青汝无奈：“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小事了。”
说罢又站起来，朝紧闭的窗户走去，想将满园春色放一点进来。
“别开窗……”姬睿开口，竟是央求。
苏青汝停手，坐回他身边，解释：“屋里太暗，我是怕你闷坏。”
“暗点好。”姬睿说。暗点苏兄就看不见我这张糟心的脸了。
两人一座一卧，相顾无言。
其实以往若是有幸和苏兄独处，姬睿总是不停找话说，生怕苏兄觉得他无趣，不愿再跟他呆在一起。
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脸，他已心灰意冷，斗志全无，没了逗苏兄开心的心思。
“苏兄快些回去吧，”姬睿自己也觉得失礼，主动劝苏兄离开：“你身上也有伤，不该久坐，要多休息才行。”
“是坐得乏了……”苏青汝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而后蹬掉靴子，先将腿搁上来，而后就在他身边躺下。
姬睿感到暖被的一角被掀开，苏兄竟是不打算走了，干脆强买强卖，将自己塞了进来。
被子隔开里外，包裹着一个温暖的小世界，里头只有两个人。
实在太近了……姬睿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不是没与苏兄躺在一起过。荒山野岭，大树下，壕沟里。他们天为被地为床，挤在一起取暖许多次，但都是和衣而卧，且还有阴魂不散的颜欢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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