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霆舟的腿伤丝毫不见好转,坐在轮椅上一点儿力气也不敢用,形同一个废人。
他怀中抱着言擎的骨灰盒,跟唐瑾坦白之后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唐瑾推着轮椅,身后跟着两个下属,绕着裴公湖的外围慢慢走着,垂下来的柳枝在微风中摇晃,时不时在她的头顶上划过。
“就在这里吧。”正对着雕塑正面的地方,言霆舟说了句。
唐瑾停下来,他双手扣住了轮椅,打开盖子,将骨灰撒进了池塘里。
“谢谢你唐小姐,要是换成了别人,爷爷的遗愿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完成。”他在委婉的说唐瑾心地善良,毕竟两家的矛盾从一开始就很大。
唐瑾能在明知他就是张文赣的前提下,还能做到如此,真是不容易。
“他们的恩怨,我没资格替他们结束。”唐瑾回答的中规中矩。
言擎在参加冷娆葬礼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他对母亲感情不同于下属对门主。
若是母亲不同意,言家绝对没有分离出去的可能性,只他在临死的时候告诉言霆舟的“真相。”就足够唐瑾满足他的遗愿了。
否则即便是言霆舟偷偷把骨灰撒了进来,她也能把池塘从里到外换个干净,让言擎的骨灰,一颗都无法沾染这片她心中的圣地。
“我听说季寒死了,是真的吗?”言霆舟问着,抱着空荡荡的骨灰盒,茫然的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
“是吧,尸检报告不会弄错。”唐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没任何异样。
她爱恨分明,对于背叛者的冷漠,让言霆舟不禁后背发凉。
季寒事后没少做弥补的事情,可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言霆舟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比季寒过分一万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唐瑾的谅解。
“那药材供应,还能如期如数到吗?”
“不知道啊,静观其变吧,我的手伸不了多长,可以走了吗?”这尴尬的聊天,结束于她的不耐烦。
……
“老大,这唐可欣真的去见董勇了,看来投资商是融创不是姑爷啊,融创对药材公司有足够的控制权,只怕是最近一批货,不能按时送过去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欧阳容打来电话汇报着情况,言语里不乏气愤。
“我知道了,她还联系卖家,我会在宜城这边多注意的,你和曼曼最近还好吗?”唐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轻轻叩着沙发扶手,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这边一切都好,老大你就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们,你和姑爷倒是要多注意安全,越平静我越感觉不太对劲。”
“知道了,随时保持着联系,不用太担心。”
电话接着被李曼接过去,将人嘘寒问暖,聊了些感情方面的事儿,李曼这才不情不愿的挂了电话。
宜城一切如常,上一次的动乱过后,整座城里都透着祥和安静。
三个月后。
已经在融创站稳脚跟的唐可欣,终于腾出时间来了宜城,她轻松的吃定了董勇,将药材重新联系了买家,断了南门的药材供应,可三个月里,唐瑾一点儿都不慌,她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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